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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前几任守护(室町幕府地方长官)把海祇岛的税收到九十年以后了。也就是TMD至冬国西历......多少年了来着?咱们来错地方了!”
被派到海祇岛新任的守护九条政仁不耐烦地扇扇子,在家里争储君争不过二弟九条镰治,他退而求其次申请到了偏远的海祇岛,还想着这边珍珠甚多海产富饶,狠狠刮一波地皮回回血,顺便看看要不要在这偏远之地学平将门“占方国称新天皇”之事,裂土称帝自立门户。
稻妻国目下的局势称不上政通人和吧,起码得说是风雨飘摇。
公司不管好坏,管事的几个股东合伙把资产掏空,找个傻子当法人代表与会计,然后一个计划性破产一退六二五,债务上庭得那些顶雷的傻子去,他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同理,国家不管治理如何,只要掏空了,真是改朝换代,或者外国“王师”大至,钱财土地均在自家之手,大不了改弦更张以礼来降,国亡了,家族没亡,就像换个工作单位继续上班一样。
可海祇岛这鬼地方实在是穷得匪夷所思,海产固然是有,却抵不过至冬国倾销的人工珍珠与养殖海产物美价廉,价格首先就卖不上去,这土壤也受所谓“荒土化(海祇特色盐碱化)”影响种不出什么好东西,四周没有淡水只有海水,当地人修大缸储存雨水饮用,这也太穷乡僻壤了吧?
更可恨的是之前的守护巧立名目挨个加税搜刮,到了他上任这会儿只剩下一大堆“应付账款”在别人手里,他九条政仁倒是穷光蛋一个来这儿吃盐碱地喝海风来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九条政仁心情不好刚要出门打猎散心,便见一大群海祇人呼啦啦向着守护衙门前来。知道海祇人敌视鸣神人的他赶忙下令天领奉行的驻屯兵戒备起来,一边拿起佩刀就和随从往门口赶去。
“喂,你们这群刁民,今天又是有什么事要请愿的?先说好了,本官钱没几分,事可是不少。惹急了本官,挨个给你们定个谋反大罪,先杀后办!”
九条政仁这番话的底气源自隔壁八酝岛的无想刃狭间:五百年前,海祇岛所谓的“大御神”东征,结果雷电将军一刀将其斩成数截,至今八酝岛正中心还是大蛇蛇头骨化作的荒山。
就凭你们这群五百年前的手下败将民族,还敢跟天老子我斗?找死!
“九条大人,清子的事我认为您有必要知道。”
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宽大的鱼尾装饰垂于雪白的脊背,白丝短袜包裹着精致的玉足,木屐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沙沙作响,水袖一挥仿佛能召唤出水中的观赏鱼,眼眸如海水深邃却层次分明,樱唇小口吐露着处心积虑的心机。
“这不是珊瑚宫的大人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需要你大老远到我这里来公干?”
九条政仁的揶揄没有打断珊瑚宫心海的陈说,只见被打成猪头三的清子从人群中推到了地上,五花大绑捆得她有出气没进气,支支吾吾总是想要说些什么。
九条政仁心下大惊,不知这些海祇人知道到了哪一步,表面上却强撑镇定,对珊瑚宫心海故意正色起来。
“我说珊瑚宫的大人,宫司应当德化一方教育子民,行善积德安分守己,怎么现在未经本官审理,这边就有了动私刑的事了?嗯?”
他当然不能问为什么被他安排去“刮羊毛”的清子落得如此地步,按着对方的节奏说话只会越描越黑,倒不如跳出条框,索性用“民间不得私刑”的法律问题转圜余地。
“也不算什么事。只不过众人现在都很疑惑:为什么在海祇岛的粮店里,大米不仅是陈米,而且印上了至冬国的文字?即使不才如我,也记得大御所殿下三令五申要保护本国农民才是。当然,我学法不精,个中细节不一定了解,请九条大人多多批评指正,也好让我等边民领会才是。”
偏偏珊瑚宫心海根本不想让九条政仁摘干净。
笑话,这次老娘就是要憋个大招,光复珊瑚宫家江山的大业在此一举!
海祇岛民虽说以前围绕在珊瑚宫家族周围,可自从很多年前“改土归流”以来民心渐渐不如从前那般坚牢,其中与鸣神岛往来甚密切者大有人在,她远不能如此前的历代先祖那般如臂使指。
政治需要团结,但很少有人提及团结的前提:树立一个必须打倒的敌人。
没人不喜欢为所欲为,刻意立的“靶子”无缘无故也很难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如今天赐良机,她肯定不会放过。
面对珊瑚宫心海的咄咄逼人,周围的群众反而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在稻妻,地域歧视的问题从“用工不招海祇人”到无处不在的嘲讽段子可谓长期存在,加之雷电幕府为统治需要需要“群众斗群众”来令底层一盘散沙,不仅对此不加任何制止,很多时候还会在判案、审理、仲裁等程序上罔顾事实,公权力刻意偏袒鸣神人的行为加剧地域矛盾。
在场的大部分人虽然未必有某些学子自命不凡的学识眼界,受到的歧视挤兑却是实实在在的,从买东西被拿地域出身刁难到出海买东西被找茬围殴都是或亲身经历、或亲友所遇,于是乎现场干脆成了众多海祇人的诉苦大会。
此情此景,九条政仁有些慌了,也不管地上抽抽的清子,命一个随从到后面准备传令镇压,扭头对着众人打算继续安抚作缓兵之计。
珊瑚宫心海对着人群中一个人交换眼神,彼人心领神会镇臂高呼。
“打倒幕府暴政!”
很多情况下文人会倾向于用严谨的逻辑思维去思考政治现象,然后常常把自己的视野束缚在文字堆砌的象牙塔里不能自拔,但是往往落到实际,普通人对于政治未必有那么精密的思维,他们更倾向于按照简单、粗线条、直接的口号行事,尤其是这种口号代表的诉求与自己的生活直接挂钩的时候。
也许是积怨,也许是心烦,也许是为贫苦生活感到绝望,也许是对鸣神人高高在上不满,此言振聋发聩,在场本来叽叽喳喳诉苦的百姓们一下子止住了声音。
而后,便是更强的一阵呐喊:“打倒幕府暴政!”
羊群效应与毛毛虫效应结合的效果,便是长期对生活不满的海祇岛民把仇恨的冒头“简化”到了雷电幕府头上:货卖得不好是因为幕府拉偏架;在鸣神岛和神无冢找不到好工作是因为幕府自视甚高;土壤不好是幕府刻意进行农技封锁;不能在海祇岛建立港口发展外贸是幕府自私自利;鸣神人搞地域歧视全因为幕府偏袒;倾销劣质至冬大米是幕府中饱私囊.......
一切矛盾,一切仇恨,简化成唯一的“靶子”:打倒幕府。
只要洪水决了堤,只要大火红了天,哪里会管哪家房子该毁不该毁?
群众的情绪一起来,什么严谨周密的政治理论顷刻化为废纸。他们如同走火入魔的丧尸冲向官衙,或赤手空拳与幕府武士搏斗,或拿锄镐棍棒和守护士兵搏杀。
训练不足,没有组织,民众一方的伤亡是可以想见的,然而既然情绪化的民众率先动了武,任何劝说与杀戮都无法根除这股怒涛。
清子早就在失控的人群踩踏下活活丧命,九条政仁匆忙之际也顾不得门外的部下,命随从关闭衙门正门,却不料早有眼疾手快的民众背着劈柴刀翻过围墙,直接冲着他而来......
九条政仁死了,是被心海公审之后五马分尸而死。这种来自璃月的刑罚在无马匹的海祇岛也能执行:一群人按着五个方向拖拽麻绳,靠着人力硬肢解了他。
守护官邸大火熊熊正化作一片残垣断壁,满地横卧的尸体只剩些残缺不全的“不规则”碎块且被扒光了除兜裆布以外的一切铠甲刀刃衣服,搜刮出来的奇珍异宝足以让执行死刑的百姓手不会打颤。
“大家,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做了这和雷电幕府势不两立之事,后面恐怕绝无宽限之理!过些日子等外面打鱼的子弟们回来,我们得着手开始全岛的防御!”
“不行,既然已经翻脸了,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掌握战场主动权!”
人群把期待的目光渐渐投向了出淤泥不染的珊瑚宫心海,心海本来谦虚辞让,希望能选择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来领导岛民,她愿意继续作为宫司服务大众,可是人们还是坚持让心海当了临时成立的海祇军首领。
心海“无(心)可(花)奈(怒)何(放)”,勉为其难地拜领大位,首先命人拆除了曚云神社周围的监视雷灵,准备接下来正式而隆重地祭祀曚云大巫女,而后行云流水安排了人事,各部、各师、各队人选悉数敲定,整军备战即开了好头。
异世界同治西北之乱,如马占鳌原为摸泥沟教长常驻寺内讲经,却被起事人群公推为河州大帅,原因与此雷同:教长在当地最有权威,以号令难以凝成团的众人共图大事。
无政府不代表无权力,只要有社会,即使是无政府的部落也一样有权力上下级关系。
出尔反尔没有威信的恶果已用九条政仁一伙的死印证,但权力的真空必须有人填补。
在场的众人,有哪个难说比沿袭数百年的珊瑚宫家族更有权威的?立别人自己不服,立自己别人不服,不如公推宫司家族领头。
“各位,孤拜领此大位,必当尽心竭力为海祇一方效力,鞠躬尽瘁不让曚云大巫女与东山王!”
提及两位为缔造海祇岛战死的先人,珊瑚宫心海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如果不是她处心积虑,人群中还安插了一些珊瑚宫的家仆,哪能有如此大事?
你们这群刁民以前怎么不像现在这样对我歌功颂德唯命是从?还不是那个时候我没把你们逼到绝路上,你们当然只拿我当个神社里焚香的黄毛丫头吧?
如今海祇岛各地的天领奉行驻军所均被你们捣毁了,你们还能回头吗?不能。
我没有动手,人是你们亲手杀的,财货是你们亲手抢的,我只是利用了你们所有人罢了。
起事是一场没有回头路的赌博,不同的是我必须把你们裹挟进来,有兵可用有农可耕。
等着吧,珊瑚宫家族的江山社稷就要在我心海之手重振了!
——是日,海祇岛宣布脱离雷电幕府自立“海祇宫司国”,由登基的国主珊瑚宫心海“从众议”拟就的《讨幕檄文》传布稻妻各岛,倒幕战争爆发。
      
      被派到海祇岛新任的守护九条政仁不耐烦地扇扇子,在家里争储君争不过二弟九条镰治,他退而求其次申请到了偏远的海祇岛,还想着这边珍珠甚多海产富饶,狠狠刮一波地皮回回血,顺便看看要不要在这偏远之地学平将门“占方国称新天皇”之事,裂土称帝自立门户。
稻妻国目下的局势称不上政通人和吧,起码得说是风雨飘摇。
公司不管好坏,管事的几个股东合伙把资产掏空,找个傻子当法人代表与会计,然后一个计划性破产一退六二五,债务上庭得那些顶雷的傻子去,他们接着奏乐接着舞。
同理,国家不管治理如何,只要掏空了,真是改朝换代,或者外国“王师”大至,钱财土地均在自家之手,大不了改弦更张以礼来降,国亡了,家族没亡,就像换个工作单位继续上班一样。
可海祇岛这鬼地方实在是穷得匪夷所思,海产固然是有,却抵不过至冬国倾销的人工珍珠与养殖海产物美价廉,价格首先就卖不上去,这土壤也受所谓“荒土化(海祇特色盐碱化)”影响种不出什么好东西,四周没有淡水只有海水,当地人修大缸储存雨水饮用,这也太穷乡僻壤了吧?
更可恨的是之前的守护巧立名目挨个加税搜刮,到了他上任这会儿只剩下一大堆“应付账款”在别人手里,他九条政仁倒是穷光蛋一个来这儿吃盐碱地喝海风来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九条政仁心情不好刚要出门打猎散心,便见一大群海祇人呼啦啦向着守护衙门前来。知道海祇人敌视鸣神人的他赶忙下令天领奉行的驻屯兵戒备起来,一边拿起佩刀就和随从往门口赶去。
“喂,你们这群刁民,今天又是有什么事要请愿的?先说好了,本官钱没几分,事可是不少。惹急了本官,挨个给你们定个谋反大罪,先杀后办!”
九条政仁这番话的底气源自隔壁八酝岛的无想刃狭间:五百年前,海祇岛所谓的“大御神”东征,结果雷电将军一刀将其斩成数截,至今八酝岛正中心还是大蛇蛇头骨化作的荒山。
就凭你们这群五百年前的手下败将民族,还敢跟天老子我斗?找死!
“九条大人,清子的事我认为您有必要知道。”
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宽大的鱼尾装饰垂于雪白的脊背,白丝短袜包裹着精致的玉足,木屐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沙沙作响,水袖一挥仿佛能召唤出水中的观赏鱼,眼眸如海水深邃却层次分明,樱唇小口吐露着处心积虑的心机。
“这不是珊瑚宫的大人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需要你大老远到我这里来公干?”
九条政仁的揶揄没有打断珊瑚宫心海的陈说,只见被打成猪头三的清子从人群中推到了地上,五花大绑捆得她有出气没进气,支支吾吾总是想要说些什么。
九条政仁心下大惊,不知这些海祇人知道到了哪一步,表面上却强撑镇定,对珊瑚宫心海故意正色起来。
“我说珊瑚宫的大人,宫司应当德化一方教育子民,行善积德安分守己,怎么现在未经本官审理,这边就有了动私刑的事了?嗯?”
他当然不能问为什么被他安排去“刮羊毛”的清子落得如此地步,按着对方的节奏说话只会越描越黑,倒不如跳出条框,索性用“民间不得私刑”的法律问题转圜余地。
“也不算什么事。只不过众人现在都很疑惑:为什么在海祇岛的粮店里,大米不仅是陈米,而且印上了至冬国的文字?即使不才如我,也记得大御所殿下三令五申要保护本国农民才是。当然,我学法不精,个中细节不一定了解,请九条大人多多批评指正,也好让我等边民领会才是。”
偏偏珊瑚宫心海根本不想让九条政仁摘干净。
笑话,这次老娘就是要憋个大招,光复珊瑚宫家江山的大业在此一举!
海祇岛民虽说以前围绕在珊瑚宫家族周围,可自从很多年前“改土归流”以来民心渐渐不如从前那般坚牢,其中与鸣神岛往来甚密切者大有人在,她远不能如此前的历代先祖那般如臂使指。
政治需要团结,但很少有人提及团结的前提:树立一个必须打倒的敌人。
没人不喜欢为所欲为,刻意立的“靶子”无缘无故也很难得到其他人的认可。如今天赐良机,她肯定不会放过。
面对珊瑚宫心海的咄咄逼人,周围的群众反而情绪更加高涨起来。
在稻妻,地域歧视的问题从“用工不招海祇人”到无处不在的嘲讽段子可谓长期存在,加之雷电幕府为统治需要需要“群众斗群众”来令底层一盘散沙,不仅对此不加任何制止,很多时候还会在判案、审理、仲裁等程序上罔顾事实,公权力刻意偏袒鸣神人的行为加剧地域矛盾。
在场的大部分人虽然未必有某些学子自命不凡的学识眼界,受到的歧视挤兑却是实实在在的,从买东西被拿地域出身刁难到出海买东西被找茬围殴都是或亲身经历、或亲友所遇,于是乎现场干脆成了众多海祇人的诉苦大会。
此情此景,九条政仁有些慌了,也不管地上抽抽的清子,命一个随从到后面准备传令镇压,扭头对着众人打算继续安抚作缓兵之计。
珊瑚宫心海对着人群中一个人交换眼神,彼人心领神会镇臂高呼。
“打倒幕府暴政!”
很多情况下文人会倾向于用严谨的逻辑思维去思考政治现象,然后常常把自己的视野束缚在文字堆砌的象牙塔里不能自拔,但是往往落到实际,普通人对于政治未必有那么精密的思维,他们更倾向于按照简单、粗线条、直接的口号行事,尤其是这种口号代表的诉求与自己的生活直接挂钩的时候。
也许是积怨,也许是心烦,也许是为贫苦生活感到绝望,也许是对鸣神人高高在上不满,此言振聋发聩,在场本来叽叽喳喳诉苦的百姓们一下子止住了声音。
而后,便是更强的一阵呐喊:“打倒幕府暴政!”
羊群效应与毛毛虫效应结合的效果,便是长期对生活不满的海祇岛民把仇恨的冒头“简化”到了雷电幕府头上:货卖得不好是因为幕府拉偏架;在鸣神岛和神无冢找不到好工作是因为幕府自视甚高;土壤不好是幕府刻意进行农技封锁;不能在海祇岛建立港口发展外贸是幕府自私自利;鸣神人搞地域歧视全因为幕府偏袒;倾销劣质至冬大米是幕府中饱私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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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洪水决了堤,只要大火红了天,哪里会管哪家房子该毁不该毁?
群众的情绪一起来,什么严谨周密的政治理论顷刻化为废纸。他们如同走火入魔的丧尸冲向官衙,或赤手空拳与幕府武士搏斗,或拿锄镐棍棒和守护士兵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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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子早就在失控的人群踩踏下活活丧命,九条政仁匆忙之际也顾不得门外的部下,命随从关闭衙门正门,却不料早有眼疾手快的民众背着劈柴刀翻过围墙,直接冲着他而来......
九条政仁死了,是被心海公审之后五马分尸而死。这种来自璃月的刑罚在无马匹的海祇岛也能执行:一群人按着五个方向拖拽麻绳,靠着人力硬肢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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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做了这和雷电幕府势不两立之事,后面恐怕绝无宽限之理!过些日子等外面打鱼的子弟们回来,我们得着手开始全岛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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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把期待的目光渐渐投向了出淤泥不染的珊瑚宫心海,心海本来谦虚辞让,希望能选择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来领导岛民,她愿意继续作为宫司服务大众,可是人们还是坚持让心海当了临时成立的海祇军首领。
心海“无(心)可(花)奈(怒)何(放)”,勉为其难地拜领大位,首先命人拆除了曚云神社周围的监视雷灵,准备接下来正式而隆重地祭祀曚云大巫女,而后行云流水安排了人事,各部、各师、各队人选悉数敲定,整军备战即开了好头。
异世界同治西北之乱,如马占鳌原为摸泥沟教长常驻寺内讲经,却被起事人群公推为河州大帅,原因与此雷同:教长在当地最有权威,以号令难以凝成团的众人共图大事。
无政府不代表无权力,只要有社会,即使是无政府的部落也一样有权力上下级关系。
出尔反尔没有威信的恶果已用九条政仁一伙的死印证,但权力的真空必须有人填补。
在场的众人,有哪个难说比沿袭数百年的珊瑚宫家族更有权威的?立别人自己不服,立自己别人不服,不如公推宫司家族领头。
“各位,孤拜领此大位,必当尽心竭力为海祇一方效力,鞠躬尽瘁不让曚云大巫女与东山王!”
提及两位为缔造海祇岛战死的先人,珊瑚宫心海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屑。
如果不是她处心积虑,人群中还安插了一些珊瑚宫的家仆,哪能有如此大事?
你们这群刁民以前怎么不像现在这样对我歌功颂德唯命是从?还不是那个时候我没把你们逼到绝路上,你们当然只拿我当个神社里焚香的黄毛丫头吧?
如今海祇岛各地的天领奉行驻军所均被你们捣毁了,你们还能回头吗?不能。
我没有动手,人是你们亲手杀的,财货是你们亲手抢的,我只是利用了你们所有人罢了。
起事是一场没有回头路的赌博,不同的是我必须把你们裹挟进来,有兵可用有农可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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