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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以冒险的名义,拉着我来了这条街。来的路上,她还是连说带笑着的,直到接近了乱央央的街口,她也就变得跟我一样安分了。
好像是被这瘴气一般的浓雾所分隔,外面平凡的道路显得格外有生气,而往浓雾里面看,则是死一样的沉。模模糊糊的空中飘着颓了色的鲤鱼旗,系在一根光秃秃的电线杆上,它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从地上却看不见它的口中有着什么。它的尾巴几乎没有在摇摆,并不像是平常见得到的鲤鱼旗,彰显着男孩子的生机与力量,反而是老态龙钟的濒死的气息,这或许也是在浓雾中很难有顺风的原因。
它貌似已经在路口挂了许久了,先不提已经彻底看不清了的原有的颜色,从白色部分上沾满的污渍与油烟才更能看得出它的久经使用,显然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真的要去吗?”
我的小心脏不停地跳着,它想要大叫,可是它并没有嘴,只有我有,于是我成了这个表达心声的发话人。
“来…来都来了!”
朋友抓住了我的袖子,她自己大概已经决定下来,一定要完成这场冒险了,可是她一定要拉着一点也不想去的我。
我们像是在踱着步子,蹭着走进了暗黢黢的街道。倒也没有什么非自然的力量,只是许多年前在这里建立了煤厂,使得这附近一直没有治理的环境变得极度恶劣了而已。但在厂子建立之前,这里可是有着另一番气象的……
“小织小织!快看那个,有个娃娃店欸!”
朋友用颤抖的声音叫着,我顺着她的指头看过去,果然有一个从门市开到路边的铁架子,已经锈迹斑斑,上面摆了一大堆女儿节娃娃。我们鼓着勇气走了过去,看清了娃娃们的细节。它们绝大多数都有着彩绘,但都已经落满了灰尘,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或许是店铺倒闭之后没有带走,留在这里的剩货吧。
虽然与用鲤鱼旗作为地标的形象不符,这条街在人们口中,更为熟悉的名字是“鲑鱼街”,在维新之后,直到大正时期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这座城市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名的风俗街。每到夜晚,这里总是比整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区都要更加歌舞升平。但灯红酒绿的背后,则是无数歌舞伎们一生的苦难——当然,在这里的消费者们可不会在乎她们会成什么样子,她们都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卖身为奴的可怜人,终其一生或许都无法再离开这里半步。于是,哪怕在风俗街被铲除,工厂设立以后,一直到工厂都已经倒闭了的现在,一直流行着各式各样的有关鲑鱼街的都市传说,这便是朋友所要“冒险”的目的了。
更多是试胆吧,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话,当年工厂的工人们,怎么会从来没有出过事呢?除了环境实在过于阴森,并且空气中还蔓延着一种酸腐的气味以外,倒真的没有什么过于可怕的。这里只是死掉的静谧,除了我俩加粗的喘息和脆脆的脚步声以外,是听不见别的声响的,毕竟已经没有东西能够作为音源了。
“可以拿吗?”
朋友突然提出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就算是正常地方也不应该乱拿别人的东西呀,更别提这种地方了吧。
“不太好吧…应该?”
“反正,反正也没人要了吧?”
“可是……”
空中传来了风铃的声音,很脆,我的目光随着听到的方向移去,恰巧看到了身后在头顶飘着的鲤鱼旗,它摆动得好像比我们进来时要快了,是有风吹进来了吧?我回过头,想要招呼朋友,可是我的手和眼睛同时扑空了。
她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会呢?
我的心脏像要跳出来了,人在真正害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反而叫不出来了,神情也格外得镇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雾好像变得更浓了,像是一大团灰色颜料被某个技艺拙劣的画匠不加斟酌地摔在了画布上,变得浑浊而不通透了。
但总之,我不应该再继续呆在这里,我不能确定朋友的安危,但我至少不应该不考虑自己的。
我想要往回走,我确信我们并没有走多远,可我沿着记忆很模糊的原途走了大约两倍的路程,也没有看到入口。我明白得很快,我遇到了鬼打墙,出了状况的是我,不是朋友。
我无法确定我在什么地方,一味地走下去可能只是无用功,但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或许称不上希望,我看到了一间外面挂着正亮着的油纸红灯的门市,常理来说,这种地方一定是与安全搭不上边的。我虽然对灵异事件毫无经验,但至少是被朋友拉着看过不少恐怖片的,每当角色陷入这种场合,他们的结局最终大都……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就是困死在鬼打墙中,也绝对不会靠近那一看就不靠谱的门市的。
欸?好像也没什么吧,过去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我像是被什么吸引了,眼睛聚焦在那只油纸灯上,双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走到了门口,我才转过劲来,甩了甩自己已经变得奇怪的脑袋。门是敞开的,里面的红灯摇摇晃晃的,像是藏在哪里的蜡烛与屏风发出的弱小光线。刚才在远处还没能看清,近了才发现,能一眼看到尽头的一楼是什么都没有的,只在深处有背对着的很老旧的楼梯,直撑到地,像是老家的老房子里会出现的东西。
这是小旅馆很常用的结构,一楼只有前台之类的,而房间都在楼上,在一整座楼内,楼上的租金总是比门市要低的,这样连通起来,会大大减少成本,是合理的设计,再结合这条街曾经的主营行业,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出现在这种场面下,楼上的部分也就只剩下恐怖的成分了。我看着楼梯脚,满脑子都只剩下某个电影里往下爬的女鬼了。
“打…打扰了!”
我对着空旷的室内喊着,其实是更希望“没人”能听得到的,或是音波的影响,本就不稳定的灯光摇晃了些许。
一楼没有别的东西,我既然已经踏上了这危险的路途,倒不如做全套了。绝非勇气或是肾上腺素的驱使,但我还是踩着吱呀吱呀的地板,抓着扶手走上了楼。
楼上倒是只有一间房间,并不像是那种旅馆,总不能真是个人家住宅吧?房间的门没关,我带着临死的镇定走了进去,看得到的陈设极度简单,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以及那仍然是摇晃的胃弱红光。借着这光线,我仔细看看,发现床脚还有压在床下的绳套。
“小姑娘?”
身后传出温柔的女声,我本就没站稳,被吓了一激灵,差点倒向了前面,可是我却被她抓住了手腕,也就没有摔倒。她握得紧紧的,却像是冰一样凉。
我不敢回头,一定是女鬼吧,谁知道她的脸会是多么可怕的样子。
“你是走错了吗?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像是幼儿园老师一样询问着我,我大气都不敢喘,手腕还被她握在手里呢,要是说错了点什么激怒了女鬼,这条胳膊可能就不属于我了。
她突然松开了我,我往前一踩,房间内是要比走廊低一点的,我便俯了过去,险些撞在了床脚上。手勉强抵住,我转了身,背靠着床,紧闭住双眼,把自己“封闭”着。
“没事吧?孩子?”
她的语气像是真的在担心我一样,万一,她并不想伤害我呢?结合她刚才拉住我的动作,我稍微眯了眼睛,屋里昏昏暗暗的,她似乎有些…透明?但勉强还是能看得出长相的。瘦高的身材,穿着一套白色的和服,头发高高盘起,看起来很年轻,但这样的打扮却很有过去女性的风范。
我略微安心了一点,她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可怕的长相,可我能判断,她绝非活着的人类。
“没…没……”
“没摔到就好,怎么这么害怕呢?姐姐很奇怪吗?”
她笑了,很温柔,若不是周围始终有酸腐的气味往我鼻子里钻,我可能真会把我自己并不安全的处境忘掉吧。
“不…不奇怪!”
“那,姑娘来这儿,是要?”
我不再敢回答了,只是缩着。她走了过来,想把我扶到床上坐,我没抗拒,顺着她坐了上去,始终是低着头。
“啊!我猜到了!”
她坐在了我身边,握着我的手。
“姑娘真害羞呀,我知道啦。”
她展现出某些我读不懂的表情,若有所指地看着我。
“知道…什么?”
“姑娘能从一整条街的姐妹中找到圭子,我就一定会让姑娘满意的。”
她开始把和服的带子解下来,我大致猜到她误会了什么,脸一下就发烫了。
“不是!…不是!”
“不是?”
她停了下来,歪着头,指着那个绳套。
“需要那个吗?”
“…不要。”
她见我如此抗拒,明白了什么。
“开玩笑的啦…那就这样好啦。”
她把绳套拉了出来,把双手伸进了绳圈,用膝盖夹着绳子一拉,绳圈便被拉紧了,她把自己捆了起来。
“这是?…”
“姑娘果然还是好孩子吧,但你来都来了,最少要陪姐姐玩玩嘛。”
她背过了身,把胳膊举起来,向后伸着。
“头伸过来。”
我听着,把头穿过了她向后弯成圈了的两条胳膊。她的被捆住的双手就被拦在了我的脖子后。
“胳肢我吧,可以吗?”
“…欸?”
“就当是陪我玩了嘛!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
“那…抱歉…圭…圭子姐姐!”
我的手指没轻没重地捏着她的腋下,隔着粗糙的和服,我像是在揉一团包着的布,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更没有更深层的欲望,这只是在她要求之下的行为罢了。
她扭动着,双手在我脑后无法动弹,无论我怎么侵犯她的腋下,都没法做出任何程度的躲闪,不过她也没有想要逃离的欲望吧。她能如此熟练地绑住自己,一定是没少受过别人这样的欺负,或许是那种事情的前戏?
既然是她主动要求的,我只能用手指尽力满足她,她很放松的样子,不需要像配合真正的顾客那样伪装成什么样,只是解脱般地笑。
“呵呵…谢谢啦……”,……,我停了手,让她休息,她仍在笑着,但不是人在受痒的时候的难受笑声。
“抱歉呀…我现在还怀着孩子,没法太好地配合你…”
“什么?”
我惊住了,不过想到她的身份,也就见怪不怪了。
“孩…孩子?”
“嗯…过两个月,大概,就能生下来了,但是……”
她背对着我,我难以想象她现在正挂着什么样的表情。
“也还是要卖掉的。”,……,我不清楚如何回答了,只是继续一味地揉着她的腋窝,聆听着她满足的笑声。,……,“回去吧。”
“谢谢你,姑娘。”,……,我的精神又变得恍惚了,除了某些残留的感觉以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如同被人牵着,扶着扶手走下了楼,到了门口。门口坐着个老大爷,见到我就像见了鬼,很诧异的样子,把扇着的扇子都停了下来,却又很快镇定了,没有说什么,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没有敢搭话,只是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很快就走到了街口。朋友应该是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呆呆地走了过去,脑子里还全都是之前的事,几乎没有注意到朋友埋怨和担心我的话。
我远远地回头望了空中的鲤鱼旗,它仍然毫无生气地摇曳着。,
,
,她本来可以成为一名很棒的母亲的吧,我想。
即使我甚至不清楚这幻觉般的过程是否为真实。,
,
,
,
本文属于『子不语』企划
参考素材:《结ンデ开イテ罗刹ト骸(分分合合的罗刹与骨骸)》-ハチ
好像是被这瘴气一般的浓雾所分隔,外面平凡的道路显得格外有生气,而往浓雾里面看,则是死一样的沉。模模糊糊的空中飘着颓了色的鲤鱼旗,系在一根光秃秃的电线杆上,它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从地上却看不见它的口中有着什么。它的尾巴几乎没有在摇摆,并不像是平常见得到的鲤鱼旗,彰显着男孩子的生机与力量,反而是老态龙钟的濒死的气息,这或许也是在浓雾中很难有顺风的原因。
它貌似已经在路口挂了许久了,先不提已经彻底看不清了的原有的颜色,从白色部分上沾满的污渍与油烟才更能看得出它的久经使用,显然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真的要去吗?”
我的小心脏不停地跳着,它想要大叫,可是它并没有嘴,只有我有,于是我成了这个表达心声的发话人。
“来…来都来了!”
朋友抓住了我的袖子,她自己大概已经决定下来,一定要完成这场冒险了,可是她一定要拉着一点也不想去的我。
我们像是在踱着步子,蹭着走进了暗黢黢的街道。倒也没有什么非自然的力量,只是许多年前在这里建立了煤厂,使得这附近一直没有治理的环境变得极度恶劣了而已。但在厂子建立之前,这里可是有着另一番气象的……
“小织小织!快看那个,有个娃娃店欸!”
朋友用颤抖的声音叫着,我顺着她的指头看过去,果然有一个从门市开到路边的铁架子,已经锈迹斑斑,上面摆了一大堆女儿节娃娃。我们鼓着勇气走了过去,看清了娃娃们的细节。它们绝大多数都有着彩绘,但都已经落满了灰尘,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或许是店铺倒闭之后没有带走,留在这里的剩货吧。
虽然与用鲤鱼旗作为地标的形象不符,这条街在人们口中,更为熟悉的名字是“鲑鱼街”,在维新之后,直到大正时期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这座城市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名的风俗街。每到夜晚,这里总是比整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地区都要更加歌舞升平。但灯红酒绿的背后,则是无数歌舞伎们一生的苦难——当然,在这里的消费者们可不会在乎她们会成什么样子,她们都是因为种种原因而卖身为奴的可怜人,终其一生或许都无法再离开这里半步。于是,哪怕在风俗街被铲除,工厂设立以后,一直到工厂都已经倒闭了的现在,一直流行着各式各样的有关鲑鱼街的都市传说,这便是朋友所要“冒险”的目的了。
更多是试胆吧,毕竟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话,当年工厂的工人们,怎么会从来没有出过事呢?除了环境实在过于阴森,并且空气中还蔓延着一种酸腐的气味以外,倒真的没有什么过于可怕的。这里只是死掉的静谧,除了我俩加粗的喘息和脆脆的脚步声以外,是听不见别的声响的,毕竟已经没有东西能够作为音源了。
“可以拿吗?”
朋友突然提出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就算是正常地方也不应该乱拿别人的东西呀,更别提这种地方了吧。
“不太好吧…应该?”
“反正,反正也没人要了吧?”
“可是……”
空中传来了风铃的声音,很脆,我的目光随着听到的方向移去,恰巧看到了身后在头顶飘着的鲤鱼旗,它摆动得好像比我们进来时要快了,是有风吹进来了吧?我回过头,想要招呼朋友,可是我的手和眼睛同时扑空了。
她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会呢?
我的心脏像要跳出来了,人在真正害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反而叫不出来了,神情也格外得镇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雾好像变得更浓了,像是一大团灰色颜料被某个技艺拙劣的画匠不加斟酌地摔在了画布上,变得浑浊而不通透了。
但总之,我不应该再继续呆在这里,我不能确定朋友的安危,但我至少不应该不考虑自己的。
我想要往回走,我确信我们并没有走多远,可我沿着记忆很模糊的原途走了大约两倍的路程,也没有看到入口。我明白得很快,我遇到了鬼打墙,出了状况的是我,不是朋友。
我无法确定我在什么地方,一味地走下去可能只是无用功,但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或许称不上希望,我看到了一间外面挂着正亮着的油纸红灯的门市,常理来说,这种地方一定是与安全搭不上边的。我虽然对灵异事件毫无经验,但至少是被朋友拉着看过不少恐怖片的,每当角色陷入这种场合,他们的结局最终大都……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我就是困死在鬼打墙中,也绝对不会靠近那一看就不靠谱的门市的。
欸?好像也没什么吧,过去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我像是被什么吸引了,眼睛聚焦在那只油纸灯上,双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
走到了门口,我才转过劲来,甩了甩自己已经变得奇怪的脑袋。门是敞开的,里面的红灯摇摇晃晃的,像是藏在哪里的蜡烛与屏风发出的弱小光线。刚才在远处还没能看清,近了才发现,能一眼看到尽头的一楼是什么都没有的,只在深处有背对着的很老旧的楼梯,直撑到地,像是老家的老房子里会出现的东西。
这是小旅馆很常用的结构,一楼只有前台之类的,而房间都在楼上,在一整座楼内,楼上的租金总是比门市要低的,这样连通起来,会大大减少成本,是合理的设计,再结合这条街曾经的主营行业,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出现在这种场面下,楼上的部分也就只剩下恐怖的成分了。我看着楼梯脚,满脑子都只剩下某个电影里往下爬的女鬼了。
“打…打扰了!”
我对着空旷的室内喊着,其实是更希望“没人”能听得到的,或是音波的影响,本就不稳定的灯光摇晃了些许。
一楼没有别的东西,我既然已经踏上了这危险的路途,倒不如做全套了。绝非勇气或是肾上腺素的驱使,但我还是踩着吱呀吱呀的地板,抓着扶手走上了楼。
楼上倒是只有一间房间,并不像是那种旅馆,总不能真是个人家住宅吧?房间的门没关,我带着临死的镇定走了进去,看得到的陈设极度简单,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以及那仍然是摇晃的胃弱红光。借着这光线,我仔细看看,发现床脚还有压在床下的绳套。
“小姑娘?”
身后传出温柔的女声,我本就没站稳,被吓了一激灵,差点倒向了前面,可是我却被她抓住了手腕,也就没有摔倒。她握得紧紧的,却像是冰一样凉。
我不敢回头,一定是女鬼吧,谁知道她的脸会是多么可怕的样子。
“你是走错了吗?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像是幼儿园老师一样询问着我,我大气都不敢喘,手腕还被她握在手里呢,要是说错了点什么激怒了女鬼,这条胳膊可能就不属于我了。
她突然松开了我,我往前一踩,房间内是要比走廊低一点的,我便俯了过去,险些撞在了床脚上。手勉强抵住,我转了身,背靠着床,紧闭住双眼,把自己“封闭”着。
“没事吧?孩子?”
她的语气像是真的在担心我一样,万一,她并不想伤害我呢?结合她刚才拉住我的动作,我稍微眯了眼睛,屋里昏昏暗暗的,她似乎有些…透明?但勉强还是能看得出长相的。瘦高的身材,穿着一套白色的和服,头发高高盘起,看起来很年轻,但这样的打扮却很有过去女性的风范。
我略微安心了一点,她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可怕的长相,可我能判断,她绝非活着的人类。
“没…没……”
“没摔到就好,怎么这么害怕呢?姐姐很奇怪吗?”
她笑了,很温柔,若不是周围始终有酸腐的气味往我鼻子里钻,我可能真会把我自己并不安全的处境忘掉吧。
“不…不奇怪!”
“那,姑娘来这儿,是要?”
我不再敢回答了,只是缩着。她走了过来,想把我扶到床上坐,我没抗拒,顺着她坐了上去,始终是低着头。
“啊!我猜到了!”
她坐在了我身边,握着我的手。
“姑娘真害羞呀,我知道啦。”
她展现出某些我读不懂的表情,若有所指地看着我。
“知道…什么?”
“姑娘能从一整条街的姐妹中找到圭子,我就一定会让姑娘满意的。”
她开始把和服的带子解下来,我大致猜到她误会了什么,脸一下就发烫了。
“不是!…不是!”
“不是?”
她停了下来,歪着头,指着那个绳套。
“需要那个吗?”
“…不要。”
她见我如此抗拒,明白了什么。
“开玩笑的啦…那就这样好啦。”
她把绳套拉了出来,把双手伸进了绳圈,用膝盖夹着绳子一拉,绳圈便被拉紧了,她把自己捆了起来。
“这是?…”
“姑娘果然还是好孩子吧,但你来都来了,最少要陪姐姐玩玩嘛。”
她背过了身,把胳膊举起来,向后伸着。
“头伸过来。”
我听着,把头穿过了她向后弯成圈了的两条胳膊。她的被捆住的双手就被拦在了我的脖子后。
“胳肢我吧,可以吗?”
“…欸?”
“就当是陪我玩了嘛!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
“那…抱歉…圭…圭子姐姐!”
我的手指没轻没重地捏着她的腋下,隔着粗糙的和服,我像是在揉一团包着的布,我并没有这方面的癖好,更没有更深层的欲望,这只是在她要求之下的行为罢了。
她扭动着,双手在我脑后无法动弹,无论我怎么侵犯她的腋下,都没法做出任何程度的躲闪,不过她也没有想要逃离的欲望吧。她能如此熟练地绑住自己,一定是没少受过别人这样的欺负,或许是那种事情的前戏?
既然是她主动要求的,我只能用手指尽力满足她,她很放松的样子,不需要像配合真正的顾客那样伪装成什么样,只是解脱般地笑。
“呵呵…谢谢啦……”,……,我停了手,让她休息,她仍在笑着,但不是人在受痒的时候的难受笑声。
“抱歉呀…我现在还怀着孩子,没法太好地配合你…”
“什么?”
我惊住了,不过想到她的身份,也就见怪不怪了。
“孩…孩子?”
“嗯…过两个月,大概,就能生下来了,但是……”
她背对着我,我难以想象她现在正挂着什么样的表情。
“也还是要卖掉的。”,……,我不清楚如何回答了,只是继续一味地揉着她的腋窝,聆听着她满足的笑声。,……,“回去吧。”
“谢谢你,姑娘。”,……,我的精神又变得恍惚了,除了某些残留的感觉以外,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如同被人牵着,扶着扶手走下了楼,到了门口。门口坐着个老大爷,见到我就像见了鬼,很诧异的样子,把扇着的扇子都停了下来,却又很快镇定了,没有说什么,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没有敢搭话,只是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很快就走到了街口。朋友应该是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呆呆地走了过去,脑子里还全都是之前的事,几乎没有注意到朋友埋怨和担心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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