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社畜人鱼】

时光荏苒。一转眼间，我已经23岁，并且已经在公司加班到晚上10点了。
不要误会，并不是黑心公司虐待人鱼，只不过设计公司都是这样的，项目不来的时候闲到拍鳍，项目来的时候。。。同样忙到拍鳍。
正在专心绘图，下身熟悉的刺痛感把我从加班的思绪之中猛拽了出来，我几乎是下意识按下了Ctrl+S之后从工位上猛站起来，就算是人鱼的下半身在陆地上行动十分不便，我也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冲向了电梯！
要变身了！
“噫。。。噫呀！鱼尾巴，鱼尾巴要露出来了！”
我低头望着下半身。身为一条人鱼，即使在世人面前以普通女孩的样子出现，即使公司的同事夸赞从西装套裙中露出来的“美腿”修长白皙，实际情况可不是这样！那从身侧逐渐往下蔓延生长的粉色鱼鳞，随着电梯下降越来越无法分开行动的“双腿”——这才是真相，身为一条人鱼，我的下半身是鱼尾巴！
【腿形态】逐渐褪去，马上就要现出真身，这是我需要在社会中死死藏住的现实。
但是，“噫呀，电梯，电梯再快一点啊！鱼鳞，鱼鳞怎么都这么多了！”好的，总算是到地下停车场了，我的车停在什么地方来着？【腿形态】已经被天性死死束缚住、下半身体感完全一体，勉强用正在变身的鱼尾巴站立的我，只能全力支棱起自己，“加油，加油！鱼尾巴，加油蹦啊！”
我的车！看到我红色的小车车了，姐姐专门挑的，如同我瞳色一般的颜色，我还特意停在了监控无法拍到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粉色的鱼鳞，已经即将冲到鱼踝之处，我一定要在变身完成之前跳上车！所以，“加油，鱼尾巴，跳，快跳啊！见鬼啊，我这专注就会忘记时间的老毛病啊QAQ”鱼力都用完了都没及时察觉，虽然都平安上完大学开始工作了，但是感觉转行进入水族馆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啊啊啊！
我不要转行，我可不要（被同事搬运）进水族馆啊！
“嘿——嘿呀啊啊啊！我跳，我跳！”
车感应到了我的靠近，刷拉一下自动打开了车门，如果不是眼前火烧鳞片的紧急情况，我肯定要再一次感慨这是全车最实用的功能之一。但是，无妨，我总算是在鳍发生变化之前跳上了驾驶座，车门的关闭和我扯过毯子遮盖自己鱼尾的动作丝滑同步。
“呼。。。呼哇哇——”
我整条鱼瘫在座位上。等气息平静下来，稍稍用露出手蹼的手把毯子揭开一个角，一条淡粉色鱼鳞满布、有着乳白色半透明鱼尾鳍的鱼尾巴，出现在了窄裙底下。
宽大的鱼尾鳍拍打着驾驶座的地面，发出响亮的“啪、啪、啪”声。我叹了口长气，这幅模样，或许在学生时代还能倚靠【人鱼救援小队】的各种帮助隐瞒下去，在严肃的职场上，这可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禁忌姿态！
身为人鱼，既然选择了陆地生活，那就要好好遵守这里的规则。
看来以后，即使是加班，也要设定一个闹钟比较好。。。啊，闹钟叫什么名字呢？“鱼力用光光闹钟？”就是一天的精神力用完，无法支撑自己再维持【腿形态】的时刻。。。
我垂着头吐了口气，又捏了捏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不要这么沮丧嘛，总，总之，事已至此，先回家吧！

这么想的我，按了按方向盘旁边的按钮，只不过在听到语音播报出一个“qi”的时候，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赶紧再按了一下。
车内语音稳稳地说出“自动模式”，我这才松了口气。
这台车经过姐姐改装，有三种模式。如果我直接拉起手刹挂挡，那就是常规的自驾模式。还有另一种，就是在这个国家已经全面铺开的L4等级自动驾驶模式。普通的家用车辆都有这两种模式，但经过姐姐改装之后，加装了一种模式，就是我要疯狂按按钮跳过的“鳍模式”，刚才差一点被语音播报了出来。
我想起姐姐憋着明显的笑意跟我说，“小鱼儿，你用鱼尾鳍也可以开哦，要不要试着用鳍片踩一下？”
我拉扯毛毯，看向我那薄薄的鱼尾鳍。上面只有白色的软骨形成脉络，撑开了柔软的皮膜。用鱼尾鳍开车？嗯？您到底是在开什么玩笑？这神级的想法和执行力，大概也就只有姐姐能做到。。。总，总之，为了行车安全，真不到极限的时候，这种见鬼的鳍模式知秋是不会用的！
安全，才能（让人鱼）回家！
我长叹了一口气。不，不管了，赶紧启动车吧！
在路上，我还有个重要的任务呢！那就是尽量避开交警。
虽然说自动驾驶已经全面铺开了，但既然保留了手动操作，那交警就还是存在的。而且，虽然法律没规定，但驾驶道德上面明确说到，即使车辆处于自动驾驶模式，驾驶者的脚也应该放在油门和刹车附近，而且最好也不要穿高跟鞋，避免自动驾驶模式故障的时候驾驶者不能及时接管。
想到这里，我突然打了个抖。上一次，我下半身也是这样，全被厚实严密的毯子遮起来，那是当然了，我要挡住鱼尾巴啊！但是把我拦下来的交警可不这么认为，他非常有耐心地跟我说，“这位女士，请你把毯子拉下来，不然对行驶安全很不好哦。”
小人鱼哭哭QvQ下半身是鱼尾巴啊，怎么办！只能紧急启动【海浪】，姑且强行把裙子以外的部分变成【腿形态】的模样，然后磨磨蹭蹭地当着交警叔叔的面拉开了毯子。
“这样。。。我这样，就可以了吧QAQ”
够了，真的不能再变了！毯子再拉上去，没能变身的那一截鱼尾巴就要被看到了！强行用【海浪】，在极短的时间内逼迫鱼鳞回缩回去，是真的好痛！而且，还有【代价】。。。
“唔，唔姆！”不，不想了！车已经启动了，思路赶紧转回来！
对了，来看看手机，刚刚是谁给我发了短信来着？
让我意外的是，竟然不是姐姐发来的问候短信或者唯医生发来的手术室邀请短信，而是桃桃的短信。
“知秋，有空给我回个电话吧，有些消息想要告诉你。”
伴随着这条短信的，还有一个未接电话。这位是好久不见的高中同校。她从水高毕业之后并没有读大学，所以她的消息更新在我这里如同空气中稀薄的云朵，但在我回拨过去之后，她秒接起来的速度，迅速把稀薄的云朵变成了铺陈在空中的柔软棉花糖，“知秋，知秋！我跟星海水族馆签订正式合同了！我的美人鱼演出，就在这周末，短信里有我送你的一张票，你能抽空来看看吗？”
棉花糖甜丝丝的味道弥散在口中，我感觉自己嘴角都翘了起来，“好呀好呀，我一定来！恭喜你啊，终于实现了你的梦想！”我想起来在高中的时候组织美人鱼趴体，哪怕穿着那样粗糙的假尾巴，她也能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然而，棉花糖的余味却有着丝丝苦涩。“我。。。奶奶去世了，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抽泣的声音后面接着心酸的空白，却努力在吸鼻子之后振作了起来，一改高中时期的说话直白，加入了从社会中学到的礼貌，“没关系的，我会好好努力的，总之，表演，要来看啊！”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我在桃桃看不见的电话这头，一秒钟点了十次头。挂掉电话，我把脑袋靠在了汽车头枕上。啊啊，说起来，学生时代的朋友们，都有好好地走自己的道路呢。琉洋被星海理工大学保送，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开始了硕博连读的科研生涯，云折从学校毕业之后也顺利加入剧组，感觉再过个十年甚至九年，云折的名字就可以出现在星海电影院的大屏幕上，而且在相当靠前的位置。。。这两位也已经订婚。明江毕业于远方的海事大学，他说自己已经成了职业潜水员，每次发来南半球的定位，我都需要打开搜索引擎查看新的词条。至于听雨，让鱼惊讶的是，她竟然是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的一位——在体育大学里，她成功追到了高中时期喜欢的那位体育代课老师！她一出校门就穿上了婚纱，而她自己，也在成为体育老师这条天赋之路上稳步前行。。。
还有姐姐，拿着上市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成功退居二线，现在已经成了随意进出星海祭【内围】的貌美富婆，如果她嘴里蹦出结婚二字，居所的门槛第二天就得重装。涟小姐被政府找上门，她的海岛发展起了海岛民宿，但她本鱼是佛系甩手掌柜，旺季的时候反而喜欢跑到别墅来找我一起睡水床。华苑在挑战教资，梦想一边当语文老师一边写他的小说，至于阿唯医生，额，我并不想提到这个人，只是，好歹人家继承星河集团成为职业投资人之后，也为我保留了诊所。。。
“嘎吱——”
刹车传来的声响把我从悠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然而，从座位上坐起的我，虽然已经回到了独居别墅的小院中，并没能第一时间放松身心。

我并不能从汽车座椅上直接滑进屋，还需要在院子中走一段小路。
从别墅小院的停车场到别墅大门，有一个L形的回廊。如果我有“腿”的话，不过是下车走几步的事情，但是。。。我把车前门打开，把我的鱼尾巴伸了出来，鱼尾鳍伸直，朝向院墙的方向。
淡粉色的鳞片镀上月华之光，如同在月光下绽放的娇嫩玫瑰。整条鱼尾巴，只有在靠近“秘密花园”的地方，还有如同腿一样的三角凹陷，其他的地方，和腿没有半点相似。这可是货真价实的鱼尾巴啊，用这样的鱼尾巴，要怎么才能回家呢？
现在的我有两个选择。我也可以滑下车之后，像在家里行动那样，用手臂拖着我整条鱼，直接爬回家。L形状的路面铺设了柔软至极的材料，不管我怎么爬都不会擦伤皮肤，但是我看了看身上的西装套裙。
这是姐姐买给我的套裙，是入职礼物。知秋是一条好鱼儿，知秋可珍惜礼物了！更别说是姐姐送的！爬着行动的话，会让衣服起球的，达咩！
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选项了。。。用这条鱼尾巴，“走”回家。
“呼——呼。”
我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啊，深呼吸一口，我启动了【海浪】。刹那间，粉色的鱼尾巴如同置身于翻滚的海浪之中，连带着鱼尾鳍都开始细微地震动，我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一个上下扑打，整体作为一片的鱼尾鳍从中间分裂开来，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那般，续而带动着分裂之势一路向上蔓延。。。“腿”的形状显现，吃痛的我抓紧了座椅的边缘，啊啊，【海浪】是我自己的力量，虽说不到极限时刻我都不会用。。。但现在就是这种极限时刻，鱼尾巴，拜托了，分开吧！
“唔。。。唔嗯！”
我喘着气，从座位上直起身，看向鱼尾巴。坏消息是，【海浪】的力量并不稳定，这一次并没能把鳍片变成“脚”的模样，从鱼踝那里往下，依然是薄薄的一大片鳍；鱼鳞也并未褪去，依旧在我的下半身密布，仿佛寸土不让。好消息是，这好歹。。。也算分开了鱼尾巴！
算的，吧？
“不管，不管了，这就算分开了，知秋要用这样的鱼尾巴。。。走路！”
走回家去！
“嘿——呀！”
鱼屁股上的鱼鳞十分光滑，我从汽车座位上平顺地滑了下来，但是落地的过程中，我如同跳伞运动员着陆那般紧张，挺起了身上所剩不多的鱼力，奋力抓住了车旁的一个特别设置扶手栏杆，并且拼命用扑打在地面上发出“啪”声的鳍片，支撑起我整条鱼站起来——如果不借力的话，我哪里可能用鱼尾巴支撑自己走路？鱼尾鳍根本没有站立的力气。。。多亏了这条栏杆，有三道可以抓握的地方，布局位置也是精心设计，我整条鱼可以借此调整站姿，也可以短暂把我整条鱼的重心放在栏杆上，就这样，“加。。。加油，知秋，用鱼尾巴，走回家吧！”
还记得人鱼走路是怎么走的吗？
先把左鳍，奋力向前迈出去。。。是的，现在不是“脚”的模样，直接说鳍片就更好理解了，然后再是右鳍，“啪嗒”一下甩到左鳍的前方，然后用鳍片蹬地，支撑起我整条鱼，靠着手臂的拖拽，用力向前移动。。。
“唔。。。唔嗯！”虽然有栏杆可以倚靠，但是真的好累啊，就才拍了两次鳍，鱼尾巴就已经开始酸痛了。。。毕竟鱼尾巴是用来打水的，并没有走路的力量。。。人鱼走路，真的好艰难啊QAQ
而且，是这么奇怪的、分而未分的鱼尾巴。。。但是，鱼力已经枯竭了，我是真的，没办法变出完整的【腿形态】来，只有这样，这样的鱼尾巴，左鳍，左鳍用力向前迈，然后再是右鳍！“呀啊！”鳍片还是很滑的，我一个趑趄差点没站稳，下身感受到了这次震动，一种宛如超紧身A步裙套住下身的感觉，从鱼屁股那里向下蔓延，我吸了一口凉气，不好，“人鱼的天性”来了！
鱼尾巴并不想分开，快些，快些走啊，鱼尾巴要变回原型了！
“加油，加油啊，鱼尾巴，左鳍，往前。。。再往前一点！呼，呼啊。。。呼呼呼。。。”就这么几步路就足够让我喘气不止了，我把重心短暂交给一只手，另一只手用0.5秒紧急擦了一把汗水，不好，右鳍向前迈的这一步，鱼尾巴变得更加软弱无力了，见鬼，见鬼啊，身为一条鱼，到底是为什么会在深夜用鱼尾巴走回家啊！
我幽怨地扭头，用余光瞄了一下别墅大门，突然，身为家装设计师的一些直觉，让我把别墅的空间和停车场的方位在脑内迅速过了一遍。
我突然想起，对哦，是姐姐，在别墅第一次大修之后非要改停车场的位置，说要给停车场加个盖。但是仔细一想，这个停车场，不就在别墅的斜侧方吗？如果在停车场的前方开个门的话。。。那我不就能直接滑进别墅里？
那我现在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艰难分开鱼尾巴走回家啊？这是什么舍近求远望梅止渴远水不解近渴望洋兴叹？！而且，姐姐还特意铺了地面，设计了这种复杂的，只有鱼会用到的栏杆。。。啊啊，我怎么现在才懂！
一想起来，就是姐姐拼命憋在脸上的笑意。
她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唔。。。唔哇！臭姐姐，就知道欺负鱼！都多大了，还在欺负鱼还在欺负鱼。。。呜呜呜！不好！”
我低头一看，见鬼，走神了，让“人鱼的天性”挑中了这个间隙钻了进来。我的人鱼膝盖往上的部分，已经不知不觉中变回了鱼尾巴的模样！
“噫，不可以啊！”如果只有人鱼膝盖下面的鱼尾巴能分开的话，那我能迈的步伐就更小了，而且随着夜色加深，地面也逐渐开始变得冰凉，这下“冰鳍步”更难迈出去了。。。打住，紧急时刻不能开这种谐音梗玩笑！距离家门口还有多远？快走完L型走廊的那一竖了，但是，这样的鱼尾巴，真的还能走路吗？
那也得走啊！“左鳍。。。向前，迈出去！噫呀呀呀呀呀！”
并没有什么效果，听雨如果看到我的步距，大概只会摸摸后脑勺，忍住不把“你这也算走路”从喉头放大到口腔。。。但是，但是知秋真的只能这样走。。。“右鳍。。。呜，呜呜呜！”不好，“人鱼的天性”并不是什么仁慈的上帝，仿如自身物质所组成的紧身窄裙一个收束，我感觉两片鳍像是被绳索强行绑在了一起，一个弹动之后，“双腿”的感觉就从下身彻底消失！
“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变回去！”
低头一看，西装套裙下已经是完整的鱼尾巴。变成一整片的、滑溜溜的鱼尾鳍本就已经劳累过度，这下，即使我泪眼婆娑，它也不再听我的使唤了，手臂的拖拽也已经到了极限，我整条鱼只能摔倒在地。好在地面确实柔软，等我从地上喘着气爬起来的时候，小院的院门也已经启动了紧急预案，钢铁的大门遮住了外界的一切视线。
“呼呼。。。呼啊。。。”
我看向身后，那一大条粉红色的鱼尾巴。拍打了两下，再怎么样，这都是完美的一体感，能够“分开走路”的感觉即使在一分钟之前还勉强存在，这会也仿如隔世。我实在。。。实在太累了，【海浪】也不再听我召唤，就算是不担心外界的视线了，家门也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拖着这样的鱼尾巴，到底要怎么回家啊！
“呜呜。。。”
似乎只剩爬回去这一个选项了。我并不排斥在地上爬着行动，如果回到别墅里，即使还能使用【腿形态】，现在的我也基本上不会在家分开鱼尾、甚至很少站起来了，都是拖着鱼尾巴爬来爬去。关键就在于，我真的不想，不想身上的衣服有一丁点损坏！
“那。。。那这样吧！”
我从地上折叠鱼尾巴坐了起来。我把上身的外套扣子解开，翘挺丰满的人鱼乳房在空气中弹动了一下。人鱼贝壳胸罩顶住了衬衫，在衬衫上留下明显的贝壳轮廓，我感觉人鱼乳房得到了短暂的解放。接着，我把窄裙的拉链解开，把窄裙从鱼尾巴上顺下来，在过鳍片的时候用力撑开，以便窄裙通过颇有些宽大的鳍片。接着，我把这两件衣服团成团，用力扔向别墅大门——院子其实不大，所以这并不难做到。
这样的话，我全鱼上下的衣物，就只剩下人鱼乳房上的贝壳胸罩、人鱼“秘密花园”上带着的贝壳胖次，和身上的一件衬衫了。有点像穿着男友衬衫的新婚人鱼。。。额，住脑，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咳咳，这件衬衫是我自己买的，所以不管怎样摩擦我都不心疼，只不过，即使买了带乳袋的款式，对我来说，衬衫还是上紧下松，尤其是没了西装裙的束缚以后，我在地上趴起来，就能感觉凉风从衬衫的下摆钻入，拼命往下乳灌去。
“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为了能够盖住这成长到和姐姐一样大小的丰腴人鱼乳房，即使是乳袋款衬衫，我也必须挑大一码的，那纤细的人鱼腰肢，根本没可能填满衬衫下摆。。。没办法，我不管怎么吃，鱼腰都是紧致的。我只好把衬衫系上一个结，结下方露出与皮肤鲜明划分的鳞界线。
好了好了，现在可以爬了。。。就像平常在家里行动那样，用手臂拖着鱼尾巴，用力往前爬去。。。嗯，实际爬了才感受到，这个地面的材质恐怕能和富人区别墅的瓷砖比拟吧，到底几万一平才能做到这样的柔软度啊，我的鱼爬根本感觉不到体重带来的压迫痛，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人鱼形态要更轻一些？
只不过，爬到楼梯口，今晚的第二次大考验又要来临了。
身为一条人鱼，我平等地讨厌一切楼梯和坡道，因为鱼尾巴搞不定这些QдQ `！大学期间因为爬坡而差点显出原型的事，闭眼就能历历在目，总，总之，先用手臂奋力撑起自己，然后再用鳍片拼命把自己蹬上去吧！
“加油，加油！知秋，就快到家了，就快到家了！鱼尾巴——蹬起！喝呀！呼。。。呼呼呼。。。好，好累，还有三级台阶，加油，加油！呜呜呜。。。好累，真的好累啊，如果鱼尾巴能分开的话，能省多少事啊呜呜呜。。。”
喘着大气的我，总算是搂起了先前扔到楼梯口的西装外套，看到了自动门背后露出的玄关。爬到玄关上的我，像一只被抽掉了栓塞的水袋，我整条鱼趴在玄关上卸了好一会气，才终于能重新爬起来。
用手臂支起上半身，鱼尾巴翘向空中，然后向地面拍打。“啪、啪、啪”。
这看似劳累过后加重劳累的动作，却正是我用来放松自己的姿势。“呼。。。呼呼，总算是到家了，哎，都成为大人鱼了，还要经历这种事，不管了不管了，鱼模式，启动！”还没有进入水床的我，也在熟悉的别墅中彻底放松下来，天性完全解放开。我用鱼尾巴“啪啪啪”欢快地扑打着地面，伴随玄关温暖的橙黄色灯光，整条鱼向着水床缓缓挪动过去，我时不时回过头，看看下身那修长的鱼尾巴。
让我爱恨交织，我珍重的鱼尾巴。就算是给我带来无数的不方便，鱼尾巴也是我的宝物，我的不可割舍之物。
水床加温的机器音被人鱼敏锐的听力捕捉，我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放松全部的身心，滑进那方温暖的、有着粉色光辉的水下世界。

第二天。我早有预感，没穿窄裙上班，而是穿了一条拖地长裙。在下午开会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来到会议室找到座位，并且迅速用会议室长桌的绒布遮住了下半身。
之后进入会议室的几位领导对我皱了皱眉，但我没有理他们。倒是那位有着利落短发的女总监看到我的模样什么话都没说，拉开座椅坐到了我的身边。领导带来的客户也陆陆续续入场，投影大屏幕开始播放我做的ppt，领导的开场白来到了最后一句，“这套方案是我们的设计师知秋做的，让她来给各位讲解一下吧。”
“好的，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我这就开始——”我拿起手上的资料。
“咳咳，知秋，站起来，你这样不礼貌。”领导点评着。
我的心脏开始怦怦跳动。别急，知秋，你有对这种情况的紧急预案，不是么？“领导，我站起来会遮住后面人的视线，而且您放心，我对自己的方案足够自信，站着或者坐着讲应该并不妨碍。。。”
“站起来讲，知秋，我说了，你这样不礼貌！”领导皱起眉头，厉声呵斥！
“砰”。短发的女总监突然把她的保温杯磕在桌子上，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抱歉啊，王总，我们的小设计师腿脚有些问题，确实在站立上有些困难，但是您看看她的方案——”女总监抢过屏幕遥控器，迅速展示了几页ppt上最出彩的页面，“可否行个方便，就让她坐在座位上讲解呢？”
对面的客户凝望着女总监的眼睛，笑了笑，带着长者对年轻人宽厚温和的笑容，“无妨，无妨！那就坐着讲吧？咱也不想为难年轻的小同志。”
女总监给了我一个眼神，我会意。抓住材料清了清嗓子，赶紧把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专业的解说之中。好在，人鱼的声音在吸引人注意力这方面还是有莫大的优势，一场方案解说丝滑结束，领导也对着我的方案频频点头，算是顺利。
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由领导去谈判了。会议圆满结束，属于我的部分也顺利完成，但是在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之后，我依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移动。
直到女总监推着轮椅进门，并且小心锁上了门。“知秋，你又‘那个’了，对吧？哎，我就知道。”
“呜。。。”虽说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有人能帮到现在的自己，在座位上露出鱼尾的我还是感激涕零。毕竟，第二天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显出原型，这是使用【海浪】所必须支付的代价。为了防止自己出现意外，我今天甚至没有开车来上班。而这位女总监即是姐姐的熟人，也是一位非常亲切的长辈，她不仅带我入行，也受姐姐的委托，在我出现状况的时候紧急救助。
当然，她知道我所有的情况。
“知秋，你昨天加班了对吧？之前也加了很多天班。。。这样，你在OA系统上点个早退，今天你就先回家吧？我来批准。我刚好开车去办点事，我送你回家。”
女总监这么说着，帮助我从座椅上挪腾到轮椅。轮椅经过办公室的时候，同事也只是对我点了个头，见怪不怪地回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职场的冷漠反而让我舒了口气。凡事都有两面性嘛。作为一条努力融入人类社会的鱼，我并不讨厌这种严肃的职场气氛，大家不在乎我的情况，反而更能让我专注到自己的事业上。
也能让我藏得更好。
坐上女总监的汽车后座，她稳稳当当地开着车，一路平稳也一路无话，直到快到家的时候，她突然开了口，带着犹豫和笃定。
“那个。。。知秋，你知道吗，其实，我本家也有过像你这样的。。。”她停顿了一下，“哦，说本家，你可能不懂吧，我们家情况有点复杂。我其实是从一个超大家族脱离出来的旁支。虽然离开那座大宅很多年了，但是我和那位姐姐曾经一起生活过，我怀疑她原本应该和你一样。”
嗯？和我一样？一样什么？
“哈哈，我看了最新的亚兰文明研究，她大概也应该是人鱼。”
大概。。。也应该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等我问出来，轮椅就已经平稳地放到了玄关上，这位和蔼可亲的女总监挥了挥手，“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记得及时跟我说。”匆匆告别。

好吧，一头雾水。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到了第三天清晨，我看着晨光洒落在美妙的“双腿”上。我用腿形态的鱼尾巴站了起来，竟然久违地感受到了“脚底板”踩在地面上的感觉。
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体验到“脚底板”的感觉还是在上次。。。在两个月前。阿唯说过，人鱼的神经系统有所不同，我从出生起体验到的“脚踩在地面上”的感觉，或许就和我所有的小伙伴都不一样。随着身体的深度人鱼化，逐渐在“【腿形态】与人鱼形态”之间达成了平衡，但我有一种预感，这最后的平衡，就将是“我踩在地面上的时候会有怎样的感觉”。“脚底板”的感觉最终会完全丢失，在这之后就是人鱼身体的完全定型。
但是无妨，我日常已经习惯了把鳍片塞入鞋子里的感觉，踩在地板上也是鳍片拍地的感觉，这对坐办公室工作、坐自动驾驶车回家的我来说，都无所谓了。科技，改变人鱼生活！对我来说，能分开鱼尾巴走路就足够啦！“脚底板”的敦实感，就当成是一种惊喜吧！
这么想的我，开心地穿上了高跟鞋，品味着也许是最后一次把某种厚实的肢体塞入高跟鞋的珍贵感觉，努力克服“人鱼的天性”，用力分开鱼尾巴，挪动着“双脚”走到了座位上。但还不等我惊喜完，女总监就把一沓文件“啪”放到了我的座位上，并以期待的眼神和肩膀的接触委鱼以重任，“知秋，这个案件就交给你了，你可以的吧？”
“我。。。”我好像也没得选Q_Q谁让她昨天开车送我回家呢。好吧，让我来看看客户的需求，咦，这次不要五彩斑斓的黑了，要色彩缤纷的白啊，啊，简单，只不过是色彩缤纷的白而已，看我神乎其技的设计，才，才怪勒，都是什么见鬼的甲方啊。。。
感觉太阳穴要爆起青筋了，我赶紧把高跟鞋脱下，拿过我的踩鳍垫，放在“脚”下。随着我进入设计的世界，“双腿”无比自然地顺应天性并拢到一起，然后在体感上变回鱼尾巴那样的完全一体。就算是“脚底板”的感觉还在，我的“双脚”也像是被纳入了一个扁而薄的透明束缚之中，踩在踩鳍垫上，开始像鱼尾鳍那样“啪啪啪”拍打起来。遇到了难题，我晃动着窄裙中伸出的肢体，从体感到现实都如同晃动鱼尾巴那样完全一体，我上半身穿着西装坐在座位上挪动鼠标，下身却如同坐在海边的礁石上，随着海风舒展鱼尾。
啊啊，说起来，这个踩鳍垫是阿唯给的，踩上去是真的舒服，就像把鳍片放在光滑细腻的沙地上一样舒服，但是为什么，中间的鳍片凹陷和我的鳍大小完全一致呢，我的鳍也在长大啊，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测量的。。。
“呼啊！”
等我从专注与走神中双重游移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完了这个案件最难的部分。看了看时钟，哦，都快中午十一点了！果然，用“鱼模式”就是高效啊。那休息一下吧，去茶水间喝杯咖啡！转动办公椅，我把鳍片放在地上，用鱼尾巴蹬地站了起来，人鱼小姐立正了，等，等会，不对，鱼尾巴还没有分开！
像是每个早晨都要做的功课的反复，我重新坐回座位上，踩上踩鳍垫，然后用力拍鳍，找下半身的感觉。。。“嗯嗯。。。鱼尾巴，快分开，快分开，知秋要去喝咖啡。。。呜嗯。。。‘双腿’，在哪里。。。有了！”因为“鱼模式”下鱼尾重回一体的体感，所以每次想要再次走路，我就必须来上这么一招。好在今天状态良好，终于能走路的我又重新蹬回高跟鞋，用【腿形态】的鱼尾巴迈向茶水间。
“嘿嘿，今天喝点什么咖啡呢~”我激动地在茶水间拍鳍。用哪个咖啡杯呢，最近爱上收集杯子的我，看着茶水间的置物架宽大，就在上面毫不客气地放了三个杯子，嘿嘿，如果没人管的话，要不将来就放一整层吧~“就是你了，小绿杯！”拿过一个绿色的马克杯，漫无边际思考着咖啡品种的我，把杯子放在水龙头下，伸手去拧水龙头。
“嗯——嗯嗯！”
突然，一个身影带着奇怪的嗯声朝我猛撞了过来，我只来得及看到一道残影，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臂扒到了一边，残影用极为强硬的姿态把我从水槽旁边挤了开去。
什么什么，搞什么啊？我正想发作，突然听到“呲”的一声，被我拧开的水龙头喷出了明显不正常的水流，仿佛瀑布的重力被可怖的大手搅乱，一大股水流径直喷到了那道残影的正面，然后化作新的瀑布从残影正面滚落下去！
“噫，噫！”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一个超大的寒颤。如果那条水流喷向我身体正面染湿裙子的话，那我会。。。会直接现出原型！这可比鱼力用完现出原型要来得快多了，而且毫无反抗的办法，唯独沾水会变成人鱼这一条，是我绝对无法凭借自身力量违抗的！
身体再次颤抖，脱力向着地面跌坐下去，还好还好，我看到了，那是一个穿着围裙的瘦高女人，那水流顺着防水的围裙滴落下去，也并未打湿她的身体。
“嗯。。。嗯嗯嗯！”
女人关掉了水龙头，嘴里嗯嗯啊啊着，手指十分用力地指向水槽上方墙壁的某处。我赶紧从地面上爬起来，看见了墙面上那张白纸黑字，“此水龙头损坏，请不要使用”。
哦哦哦，原来是水龙头坏了啊，还好有她帮我挡了一下。。。咦，这位穿着围裙和清洁工作服的中年女性，从来没见过啊，新来的清洁阿姨吗？
“呼。。。”见到我读过墙上的打印纸了，她好像也松了口气，像是无意识地撩了一下头发，把她的脸庞露了出来。
等一下。。。就这么简单地一撩头发，我竟然被那张脸惊艳到了。
那是一张怎样美丽的脸庞？优美的五官布局在毫无瑕疵的皮肤上，几道皱纹丝毫没有减少那刻骨的美貌，风韵犹存、优雅嫣然、岁月不败、一瞥动心，像是某个大领导养在深阁的少时白月光。
为啥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来给我们公司打扫卫生？
“嗯。。。嗯嗯呀啊。”
也许是见我愣住，她再次指了指墙上的打印纸，用眼神传达了她想表达的内容。
哦，这下我懂了。原来是不能说话啊。。。那确实没办法了，要不然我觉得她脱下工作服替代那些油头中年领导去谈判会更加容易签单呢。
我呼了一口气，不会说话的漂亮清洁阿姨也抱着拖把走远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结束，直到我弯腰去捡马克杯，才发现大事不妙。

“咦。。。为什么啊，鱼尾巴。。。为什么分不开了啊！”
此时此刻的我，整条鱼趴在公司淋浴间的地面上。平时这里是我用来午休的地方，因为淋浴间晚上才有人用，所以到了中午，地面上都是干的，我可以放心趴上去，开启我的“鱼模式”放松身心。只是现在我的并不能放松下来，因为刚才去捡杯子的时候我才发现，下半身突然变回鱼尾巴的一体感了。
我没办法走路了！
也许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刚才确实有一瞬间脱力。。。没办法，毕竟【腿形态】的使用是需要精神力去支撑的。这就像是芭蕾舞演员没办法在劳累的时候维持难度最高的舞蹈动作、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甚至会失去对膀胱的控制一样。。。总之，我虽然没有变身，从窄裙中伸出的依然是一双修长的“美腿”，但是这“双腿”其实已经像是鱼尾巴一样，超出必要限度地紧紧并拢在一起，不管我怎么扭动，都无法让“双腿”分开。
“呜呜呜。。。不行啊，我还在上班呢！”
我从地上趴起，看着窄裙中露出来的肢体，翻了个身，把鱼尾巴高高抬起，然后用力往地面上拍打，“鱼尾巴，快分开啊，快点啊！这样的鱼尾巴，没办法走路啊！”再次翻身趴到地面，鱼尾巴向后方高高翘起，鱼尾鳍对着天花板，用力往地面上摔去，“呜呜。。。现在不是鱼模式的时候，鱼尾巴，快分开！我拍，我拍！”
淋浴间的地板上响起响亮的“啪、啪、啪”声。在午休时间我也是这么拍打鱼尾巴的，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不是“鱼模式”的放松时间！我要赶紧把鱼尾巴分开，然后回到办公室去！女总监虽然对我很宽容，但她不让我用鱼尾巴在办公室跳着行动，她说这样对办公室的男同事很不友好，对部分女同事也不太友好。。。额，好吧，我看了看在地上压扁的圆润人鱼乳房，确实，毕竟贝壳胸罩就只是两片胸贴而已，每次跳动的时候，壮观的乳房抖动甚至能带动我的鱼体一起感受牛顿第一定律。。。但是但是，如果鱼尾巴分不开的话，我是没办法走路的！扭着鱼腰挪动鳍也不行，太慢了，等我到座位全办公室都下班了。。。
“呜。。。呜呜呜！为什么啊，都已经上班了，还遇到这种破事！讨厌。。。”
我趴在地面上回过头去，欲哭无泪地望着对天花板直立的鱼尾鳍。尽管现在是“脚”的样子，但如果我试图转动肢体，让“双脚”稍微岔开一个角度，鱼尾鳍中间皮膜被撕扯的感觉立刻就会来临，哪怕那里空无一物。。。心理状态，鱼体，很神奇吧？现在哪里是感慨的时候，即使鱼尾鳍被扯痛，我也要快点回到办公室去，我的案例，还没做完，我的案例啊啊啊！
“噫。。。啊啊啊啊啊！鱼尾巴，分开，分开啊！我扯，我拍！快点啊。。。快点啊！”“啪、啪、啪！”“噫。。。噫呀呀呀呀！好疼，好疼啊！呜。。。呜呜呜呜。。。”
感受着鱼尾巴被撕扯的痛感，我抹着眼角的泪水，总算是带着能够稍微分开的“双腿”坐了起来。好在只是稍微受了点惊吓，鱼力还没有用完，稍微努努力还是能把鱼尾巴分开的，但我把鳍往地上踩的时候，立刻就发现问题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脚底板”的感觉，这就没有了。
如果闭上眼睛，从我的鱼踝往下，我感受到的就是一片宽大的、只有软骨支撑的薄薄鳍片，在陆地上甚是柔软无力。我甚至可以捧起这片鱼鳍，稍微把边缘卷起，小心翼翼地塞进高跟鞋中。鳍片立刻在鞋中铺开，带着边缘被卷曲、被鞋子的面抵住的感觉，随着我的姿势填满整个高跟鞋；当我站起来，鞋中的鳍努力蹬着鞋面支撑我整条鱼的重量，我每一次抬起鳍，鳍片就会稍微滑落出鞋外，每一次放下鳍踩上地面，鳍透过鞋子踩向地面、重新滑落进鞋中的感觉又会卷土重来。
真奇妙，对吧，明明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用这样的鱼尾鳍，笨拙走在走廊中的自己。
先把左鳍迈向前方，克服人鱼的天性努力分开鱼尾，然后是右鳍，然后左右交替。。。算了算了，不管那么多了，用鱼尾巴行走在陆地之上，这就是我漫长的、漫长的日常了。
入夏的风从走廊的窗外吹来，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哦？今天，我能闻到些大海的味道。星海市是个海边小城，从公司走廊的窗户是能看见大海的，顺着这阵海风，我不由得望向了远方，看见了那沐浴在盛大阳光之中，波光潋滟的蔚蓝色大海。
心突然变得柔软了起来。不管任何时候，不管经历了什么，对人鱼来说，大海就是平静心灵的坐标。哪怕是这样远远望着，也会感觉劳累的身心舒展了开来。
啊，大海。如果能放下工作，跳入海中，尽情拍打鱼尾就好啦。。。做不到，倒是某个考入城外的海事大学、现在已经成了潜水员的老同学，他就正在做着这样的工作吧，虽然他并没有鱼尾。。。
哎，说起来，我想起了明江最近发的照片。这位曾经的水高校草已经到了鼎盛花期，晒黑一点也不耽误他的帅气。如果没有和姐姐。。。有着脱离世俗的约定，当年说不定我还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呢？
不不不不，不想那些陈年旧事，对了，我想起明江的脸做什么？
好像是。。。今天，还在那里看到过，那张脸来着。。。
海风再次吹来，带着咸味的清香让我再次一怔。那位新来的清洁阿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诗？我已经离开校园、进入职场了啊。啊啊，不要紧，来日方长，还可以慢慢想。
说起来，明江说他依然没有放弃，他就是为此成为了潜水员。真是执着呢，他这次任务结束了之后好像要回星海市，和他聚聚吧，告诉一些对他来说重要的事。
“嗯嗯。回办公室吧，还有30米，鱼尾巴，加油走路~呜。。。阳光有点大，不要把知秋晒成鱼干啊啊啊。。。快走快走。。。”
我把左鳍迈向前方，然后右鳍轮替上去，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进了走廊的阴影之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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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唯向各位说声抱歉，断更的四个月经历了腰椎伤病、疯狂加班、自我怀疑，但是目前阿唯状态已经回来了，欢迎进入读者群769351993获得精美小说&和大家闲聊，我们Fish Tank Group也会持续创作出更多美好、优雅、欢笑与涩琴的作品！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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