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惩罚】

从姐姐的臂弯中醒过来的时候。姐姐的体香瞬间激活了我的神志，我却不想这么快睁开眼睛。啊啊，姐姐，昨天说了爱我的姐姐。。。我用头蹭着姐姐的胳膊，感受满满当当的幸福感把我整条鱼包裹在其中，一直到姐姐那边传来了动静，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阳光已经照上眼帘的现实。
“姆。。。知秋，还想睡会儿嘛。”
我抱着姐姐的胳膊，用贴着贝壳乳贴的乳房用力蹭。我的鱼尾上也还穿着珍珠链与贝壳做成的『人鱼胖次』，从昨天晚上开始，除了被姐姐揭开以外一直都没有脱下来。
姐姐当然知道我这边的醉翁之意，我甚至都看到她翘起了嘴角。只不过她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俯身凝望着我的恋恋不舍，然后用细长的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中间，再捏了一把我的鱼耳朵，“好了啦，小鱼儿，太阳都晒鱼屁股了。今天天气这么好，你想不想和姐姐一起去逛街？”
“逛街？”那当然好了！我一秒钟点了十次头，再次得到了姐姐的一个微笑回应，“我去做早饭，你赶紧起床洗漱吧。今天下午我无论如何都得回公司，所以，看你咯~”
“嗯嗯嗯嗯！”
我朝着姐姐的背影点了点头。姐姐离开房间以后，我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把被子掀到一边，露出了我的下半身——从腰腹的某个位置开始往下，是一条浅粉色的鱼尾巴，上面覆盖着柔软细小的粉色鱼鳞。在鱼尾的末端，是一片连在一起的乳白色、半透明的鱼尾鳍，“啪嗒啪嗒”拍打着床铺发出闷响。在鱼尾上方正中间，最隐蔽的三角部位，只被一片有着些许纹路的白色贝壳遮盖，这便是我的“人鱼胖次”。
不得不说，虽然穿着没有肩带的贝壳乳贴和只有一串珍珠固定的贝壳胖次，羞耻是有够羞耻的。。。但是，我并不想脱下来！因为，人家是人鱼嘛，而且姐姐也说喜欢我这样⁄(⁄ ⁄•⁄-⁄•⁄ ⁄)⁄我甚至想上学的时候都穿这一身去。。。咳咳，扯远了。
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先来看一看能不能把『腿形态』变出来。我可没办法拖着这么大一条鱼尾巴去逛街！
我眯起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到下半身。像是呼应我的命令，细小的电流窜起，在鱼尾正中“噼啪”滋出一个电火花。
欣喜逐渐升腾起来，太好了，命令有效，今天可以变身了！
只不过，我好歹也有整整一天没有分开鱼尾了。昨天那个乱七八糟的撕扯，最终也没能让我站起来，那个不算数。。。于是，我在床上反趴，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上身趴起，鱼尾巴在床铺上伸直。
变身，启动！来吧，『腿形态』！
“噫。。。嗯！呀，疼。。。好疼！嗯嗯嗯呃！”
刚才细小的电流峰回路转停留在鱼尾正中间，然后像水波一样逐渐扩大，直到覆盖整条鱼尾，剧烈的疼痛在鱼尾正中荡漾与切割，疼得像是拔河用的绳索在折磨我的鱼尾，我不禁咬住下嘴唇抽气，一滴汗水从额头上滑了下来。。。
疼，真疼！没办法，保持鱼尾的时间越长，变出『腿形态』也就越疼。。。忍住，我得忍住！鱼尾，酥麻麻的，鱼鳞，确实有在褪去，从上往下，但是。。。这还不够，如果想和姐姐一起逛街的话。。。就要忍住！
“噫！呀啊啊啊啊！”
实在太疼了，我整条鱼翻了个面，用鱼尾鳍疯狂拍打床铺以寻求缓解，变身的每一秒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觉。。。虽然鱼鳞已经褪地七七八八了，鱼肉从中间衰落而去，露出了洁白笔直的“腿”的样子，但是末端的鱼尾鳍，还差一点！
“呜。。。鱼尾巴，快一点，快一点嘛！”我再次翻身，用力拍打起鱼尾巴，想催促一下变身的进度，直到最后一阵割裂疼痛击中了我。“呜噫！”我倒在床上，感觉自己的片状鱼尾鳍从中间撕开，蜷缩、变厚，变出骨骼的力量。。。等我擦着汗水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疼痛终于消退了下去。
『腿形态』上哪里都没有粉色的鱼鳞残留。指尖透明的手蹼也被我收了回去。
变身，完成了。

只不过。。。不要误会，『腿形态』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腿。作为一条人鱼，我是没有腿的，下半身这个样子，本质上依然是鱼尾巴。
证据就是，尽管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双少女的“腿”没有错，尽管“双腿”中间有缝隙，也紧紧并在一起无法分开，保持着百分之百完全同步的运动。并且，在我的体感中，现在这个阶段刚完成变身的我，下半身并没有“双腿”的感觉，依然保持着一个整体，甚至和拖着鱼尾行动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区别。末端的“脚”也不能分开活动，能稍微分别运动的只有“脚趾”，因为其实我的“脚”是鱼尾鳍啦，是连成一片的鱼尾鳍。。。能稍微分开活动的，只不过是左鳍和右鳍而已。
我根本没法称呼这样的下半身叫腿，习惯上，还是用鱼尾巴称呼会比较好。平常，我也是用鱼尾巴走路跑跳的。
“嘿，哟。”
不理会鱼尾巴上残留的余痛，我挪到床铺边缘，把鱼尾鳍放到地板上，然后手臂和鱼尾巴一起用力，站了起来，通过摆动手臂让自己保持平衡。
嗯嗯，不错，『腿形态』还是挺棒的，能站起来就方便多啦！
我弯曲鱼尾巴，保持着在外人看来“双腿”并拢的姿势，开始用鱼尾鳍发力，向着房间外面跳去——没办法，鱼尾巴理论上是不能分开的，至少在家里，还是这样行动舒服一点！
我用鱼尾巴跳去了盥洗室，简单梳洗之后跳到厨房，从背后抱住了穿着围裙做早餐的姐姐，用脸蹭着她的后背。我这么大的动静肯定瞒不住姐姐，甚至我都能脑补她握着我的手的时候露出的笑容了，果然，她柔声说道，“好了，小鱼儿，就会撒娇。去那边坐着去，早餐马上就好！”
“遵命！小人鱼全速前进，yosoro！”
我“啪嗒啪嗒”地跳到餐厅，坐在餐桌前期待地晃着鱼尾巴，直到姐姐端着热气腾腾的餐盘过来。我们在餐桌上狼吞虎咽——毕竟昨天晚上的“运动”确实消耗了不少体力，作为爱人也是家人的我们也不需要在对方面前保持过分的矜持了。从我最喜欢的流芯煎蛋上抬起头来，我看到了歪头托腮凝望着我的姐姐。相视一笑，姐姐的手指伸了过来，擦了擦我的嘴角。
“蛋液流下来了哦，小鱼儿。赶紧吃完，到二楼来，姐姐给你画个妆。”
“嗯！”
把餐盘扔进厨房管道以后，我“啪嗒啪嗒”跳到了楼梯口。因为姐姐刚上二楼，所以楼梯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
唔。。。可是，人鱼到底要怎么上楼梯呢？
我看了看下半身，虽然遮掩隐私部位的只有区区一条“人鱼胖次”，可好歹，今天是能变出『腿形态』的。
于是我弯曲鱼尾巴，开始向楼梯上一级一级跳上去。。。然后趴在两段楼梯正中间的平台上大口喘气。
不。。。不行了，鱼尾巴，今天好像有点力量不足啊！怎么就跳了这么一点楼梯，就这么累啊！人鱼和楼梯的相性就不能好了是吧！上方还有几级台阶，看来只好像以前那样拖着鱼尾巴爬上去了。可是，让楼梯转换形态的开关只在上下层的起始位置有，我一时急得左右为难。
“小鱼儿，怎么不上来？”
姐姐在二楼探头，看到了趴在平台上拍打鱼尾的我。“呜。。。知秋的鱼尾巴，跳不动。。。”我有些悲伤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真是的，明明已经变出『腿形态』了，到底怎么了嘛！
“哎。”姐姐一声叹息。长腿一迈，三五步就来到了平台上。察觉到了她的蹲下，我的身体下意识跟着她的动作行动起来——抱住姐姐的脖颈，让姐姐把手伸到我的鱼尾巴和背部底下，把我公主抱了起来。
“唔。。。”
我靠在姐姐柔软的胸膛上，晃着分不开的软弱鱼尾巴，感觉脸上又升起了细小的蒸汽。。。因为，我身上现在还穿着贝壳乳贴和贝壳胖次呢，知秋这会像不像。。。像不像刚从海底来到陆地，刚变出『腿形态』，然而却不会分开“双腿”走路的人鱼公主，被看不下去的王子，温柔地抱起⁄(⁄ ⁄•⁄-⁄•⁄ ⁄)⁄。。。这该死的错觉，怎么就这么让鱼迷恋呢。。。让我忍不住，又想和姐姐靠得再近一点，甚至姐姐把我轻柔地放在梳妆凳上的时候，我还低着头，尽量不让姐姐察觉到脸上的异样。
姐姐拍了拍我的脸，把我的手举了起来，给我涂上粉色的指甲油，然后趁着我晾指甲油的缝隙，又给我的脸刷上淡淡的粉底和腮红。
咦？粉底？姐姐平常是不给我上这个的，通常都只让我涂口红就好了，难不成是我的皮肤变差了？可是往镜子里一看，还是毫无瑕疵的光洁脸蛋啊，那为什么要这么认真？
“来，知秋，换上这个。”
果然，姐姐从她带来的包而不是管道中抽出了一套新的衣服。。。真就图穷匕见了呗！果然啊，哪怕温柔地把人家公主抱，内在还是个坏心眼的王子啊！
但是，看到姐姐那眯着眼，一脸“今天想出去逛街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的表情，我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穿，穿就穿吧！
“知秋。。。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好看？”
姐姐扶着我的双肩，把我摁在穿衣镜前。她倒是一脸享受了，只有我在拼命拉扯裙摆的前端。是不是，有点太短了啊！感觉我的鱼尾巴，基本上除了隐私部位被遮住，其他部分能露的都露出来了！这件短裙有着粉色内衬裙，上面有粉色鱼鳞状的亮片装饰，和我的鱼尾巴几乎完全一样——这种款式，还真是久违到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谁的作品呢！你说是不是啊阿唯医生！
好在，这次不采取鱼鳞外露这种形式了，另一件轻飘飘的半透明纱裙笼罩在了短裙外面，像是在裙摆上方叠加了一层朦胧的浪花。短裙内侧有两片和我的鱼耳朵很像的鳍类装饰垂下。上衣是白色的短上衣，胸前的布料有着贝壳的花纹，细嫩的肩膀露了出来。上衣下方也被裁剪去，露出了一大截紧致纤细的人鱼腰腹，在镜子里面扭动，带动着短裙上的鳍装饰一起飘荡。再加上带着鱼鳞纹路的粉色长筒袜、短裙上方向上飞扬的腰鳍装饰，和姐姐点缀在我头上的海星发饰、手上的珍珠手串。。。镜子中满当当的人鱼要素，属于是街坊邻居看了会直呼“哪里来的人鱼小姑娘”了属于是！
但是、但是嘛！不得不说，虽然这衣服久违地满当当都是恶趣味，可是诸多细节看起来是有经过精心设计的，再加上镜子中的我，不管我想不想承认，确实都有着普通女孩子梦想中的胸大腰细鱼尾巴长。。。不对啊，普通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有鱼尾巴啊！
思绪混乱带着脸上的热气一起冲上天花板，我摇摇头想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想赶出去，姐姐的声音就在这时杀了进来。
“知秋，太可爱了。。。我家的小鱼儿，真的太可爱了！”
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相机，脸上的表情差点阿唯化，围着我疯狂拍照。可爱。。。可爱嘛。。。我再次看了一眼镜子，知秋，可爱嘛⁄(⁄ ⁄•⁄-⁄•⁄ ⁄)⁄不，不对吧，是衣服可爱，不不不不是知秋可爱！一定是这样的，嗯！
“好了，知秋。”姐姐把相机放下，我努力无视她夹紧的膝盖和背过去擦口水的动作。她转过头来，猝不及防一把把我抱起，再次，熟悉的公主抱来了。。。好吧，鉴于我身上的人鱼要素更满了，并且鱼尾巴还是一如既往分不开，那种，王子和公主的错觉。。。真的，够了啦！姐姐再温柔下去的话，恐怕我就要在逛街之前。。。“哟，嘿。”姐姐把我放下来的时候，突然吻上了我的额头，顺便在我的鱼耳朵上面摸了一把。
“噫。。。噫啊！”
鱼耳朵，也是很敏感的器官啊，被姐姐这么一摸，我整条鱼瘫软到差点没有站稳，姐姐，莫非早上就要。。。姐姐的手顺着我赤裸的人鱼腰腹逐渐下探，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掀起那短到有些羞耻的裙子，往我的人鱼小穴中塞了什么东西。

“哎，哎？”
我就知道！什么叫图穷匕见啊战术后仰！
扭了扭鱼尾感受那异物。这不是跳蛋嘛！一大早的，姐姐这又是想干什么嘛！
而且，刚好“人鱼胖次”只有两片贝壳象征性地遮一下正面和后庭，这真空的环境对姐姐来说可以说是刚好可以塞跳蛋——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我不明白的只是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嘿，小鱼儿，过来呀。追上姐姐，姐姐就把跳蛋停下来。”
姐姐狡黠的笑容不再加以掩盖，她打开客厅的大门就潇洒离去，但是也没有彻底离去，反正就给了我一个看似可以追逐的背影。
“姐。。。姐姐！”
我只好用鱼尾巴支撑自己，奋力向着姐姐蹦跳而去，本来打算出门之前花上十来分钟左右把鱼尾巴扯开的，现在看来，姐姐不给我这个时间了！我只能用这样的鱼尾巴，先追上姐姐再说！
“姐姐，等等知秋，等等知秋啊！”
可是，分不开的鱼尾巴怎么可能追得上姐姐的大长腿呢？我扶着扶手跳下台阶，跳出院子门，开始在别墅区的公共道路上蹦跳，拼命用塞在高跟鞋中的鱼尾鳍拍地追逐姐姐。。。可是，今天是一个适合散步的好天气，公共道路上的人还真不少！
我的鱼耳朵捕捉到越来越多的目光，四面八方都有，从遛狗的大娘到挽着手遛弯的小情侣，甚至到踢着石子去上补习班的邻居家小屁孩，无一不在盯着我看⁄(⁄ ⁄>⁄-⁄<⁄ ⁄)⁄没，没办法嘛！知秋的鱼尾巴分不开，只能这么移动嘛！“呜，呜呜。。。”知秋也不想这样，我知道我的人鱼乳房在跳动中剧烈地上下颠簸，毕竟贝壳乳贴对乳房的拘束基本等于没有，我也看到了自己在跳跃的时候上下翻飞的裙摆，以那些小屁孩的视角，八成都能看到我的贝壳人鱼胖次，要不然他们手中的零食为什么会掉到地上QAQ以及，就算贝壳胖次看不到，跳蛋那根长长的线荡漾鱼尾正前方，应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啊啊，我的鱼耳朵，听到了什么来着，“啧，这不是邻居家的人鱼小姑娘吗？”“今天也穿这么花里胡哨啊？”“听说她是美人鱼，家里一层都是泳池哎！”“是真的，我还在她家门口捡到过鱼鳞！”“你看她胯下！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玩这么花！”
不，不要这样盯着知秋看啊！甚至，和他们火辣辣的视线比起来，好像连不知不觉中启动的跳蛋都没有那么重要了。。。我忍着跳蛋的震动和塞在人鱼小穴中的异物感，顶着像番茄一样熟透的脸，口中喘出热气，找了一根电线杆子靠了上去。。。跳蛋什么的，咱不管了，不能，不能再像这样跳下去了！知秋要把鱼尾巴分开，然后正儿八经走路！
我抱住电线杆子撅起鱼屁股，强行无视跳蛋在小穴内的挤压，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下半身。找寻 “双腿”的存在，把鱼尾巴分开！
“嗯，嗯！”我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各种探查，裙摆在我的鱼尾前端摇晃，鱼尾侧面也感受到了晃来晃去的鳍装饰，路过的行人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我知道这样扭腰这样撅臀，甚至可能让贴住后庭的小贝壳都被路人看到，但是。。。但是知秋顾不上了！
“噫。。。鱼尾巴，分开。。。分开嘛！”还是不行，无论如何都没法彻底规避掉跳蛋给我的人鱼小穴带来的舒爽，尤其是闭上眼睛之后，这感觉就更是无法忽略，极度害羞又想放开自我爽上一番的我，根本没法好好探查下半身的感觉。。。总之就是，鱼尾巴，分不开了！
“姐姐。。。舒夏！你个臭姐姐！呜呜，呜呜呜呜！”
由于没法分开鱼尾，我的身体还是保持着流线型，扭动着的我，感觉自己像是海滩上钻出泥沙地的蠕虫一样。看到姐姐来到我正前方的时候，我也不想管路人看到我们会怎么想了，立刻驱动着鱼尾巴向姐姐跳了过去，然后粉拳锤她的胸口，“坏姐姐，臭姐姐！明明昨天。。。昨天还说了那样的话！呜呜。。。你让知秋怎么办嘛！”
“怎么办？好吧，这样办！”
又一次的公主抱。姐姐对我的性格了然于胸，果然，只要她这样抱，那什么不会走路的人鱼公主的错觉一上来，我心中的脾气就像放走气的气球一样瘪瘫下来。毕竟。。。当人鱼公主什么的，哪怕只是错觉，只是错觉而已！也真的，很开心嘛⁄(⁄ ⁄•⁄-⁄•⁄ ⁄)⁄没办法谁叫知秋就喜欢这样呢，略略略，略略略！

姐姐把我抱到了别墅区一处隐秘的位置，放在了一张长椅上。这里有一人高的树丛遮掩住了那些烦人的视线，我的鱼耳朵也告诉我，此时此刻周围没人，只有我们姐妹俩一人一鱼。
我脱掉高跟鞋，看到姐姐在长椅一端坐了下来，立刻扑到她的腿上。
“姐姐。。。这里。”我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头上，姐姐会意，开始抚摸我的头发。哎嘿，姐姐的手掌，带着成年女性的宽厚和熟悉的温度。。。最后一点脾气也消失不见，我开始惬意地放松鱼体，在长椅上拍打起鱼尾巴来。
并且，姐姐在把我放到长椅上的时候，已经抽掉了满溢着鱼汁水淅淅的跳蛋，这就让我的鱼尾拍打更加没有阻力了。虽然，她用食品级保鲜袋仔细把跳蛋包裹好放进口袋里让我细思恐极。。。可是，就在我翘着尾鳍，打算来个彻底放松的时候，姐姐却突然拍了拍我的脑袋。
“小鱼儿，虽然姐姐也可以在这里坐一上午。但是，逛街还去不去呢？”
“要去，肯定要去啊！”
听到这话，我立刻爬了起来，难得能穿上我最中意的异色高跟鞋和姐姐一起逛街，甚至都忍耐着高跟鞋的不稳定一路跳到这里了，怎么可能放弃呢！
“那，你这个样子去商场，恐怕不好哦。”姐姐指了指我的鱼尾巴，我瞬间哑然。。。对啊，商场的人流和别墅区的人流可不是一个等级，再次让大家观赏自己的人鱼胖次什么，知秋可没有那种暴露的癖好啊QAQ！
“呜。。。知秋知道了，知秋会把鱼尾巴分开的。。。分开不就好了嘛！”
话虽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早上跳楼梯时的虚弱。虽然鱼尾巴本来就很无力，但是早上那种程度也有些过分了，恐怕今天，鱼尾的状态整体都不太好！我做好了心里准备，就在椅子上坐好，然后把整条鱼尾巴都翘起来伸直，鱼尾鳍冲着天空——虽然在旁人看来，应该是一个穿着奇怪裙装的小姑娘在长椅上突兀地做出高难度的瑜伽动作，但是在我眼中，我只是一条坐在礁石上对着天空抻平鱼尾鳍的人鱼而已。
“嗯。。。鱼尾巴，分开吧！”
我闭上眼睛，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下半身，努力捕捉“双腿”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好难，鱼尾巴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开的啊！“嗯。。。鱼尾巴，分开，分开嘛！”我焦急地左右晃着鱼尾巴，感觉腰都扭痛了，可还是找不到感觉，于是我又只好返回到趴在姐姐腿上的姿势开始拍打鱼尾，长椅的椅面都被我拍打得“啪啪啪”直响。。。汗水滴落到了姐姐的裙子上，好不容易，“双腿”的感觉像在虚空中一晃而过，我连忙抓住这珍贵的感觉，再次翘起鱼尾巴，把左右两鳍用力往两个方向扯！
“噫。。。啊，鱼尾巴，分开，分开嘛！知秋。。。知秋想和姐姐去逛街。。。求求了！噫。。。啊！”
终于，在挣扎了十五分钟之后，“腿”颤颤巍巍地向两个方向伸展，甚至“脚”终于也可以免除完全同步的运动，开始有独立活动的可能了。只是，套上高跟鞋站起来的那一刻，我还是感受到了鱼尾的无力，“人鱼的天性”立刻就开始提醒我下身想要变回一体。并且，步子也不能迈得很大，不然会扯得鱼尾巴疼。
“呜。。。”我感觉有些颓废，抱着姐姐的手臂，强行克服天性，试着往前迈步。走路，走路是怎么走的来着？快想起来！先迈动左鳍，然后是右鳍，左右两鳍，往前交替着走。。。这就对了！
“没关系的，知秋可以走路了！”我看着姐姐关切的眼神，强行朝她露出尽可能灿烂的笑容，催着她向购物中心走去。

然而，鱼尾巴终究是太虚了。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的“双腿”几乎以光速并拢到了一起，当我再次扭动着腰用力把鱼尾巴扯开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红绿灯的轮回。逛商场的时候，我根本不敢停下来，但是当我和姐姐坐在店里吃甜点的时候，我的鱼尾巴根本没可能在那么长时间的静坐里保持分开的状态。
这一次，甚至是姐姐把我抱到了卫生间，我趴在地面上拍打了鱼尾足足十分钟，才颤抖着再一次把鱼尾巴分开。“呜。。。呜呜。。。这到底是为什么嘛！”我回过头，看着自己裙摆中伸出来的鱼尾巴，明明有腿的样子，但是却是那么地虚弱。
只是分开鱼尾走个路而已，怎么就这么艰难啊！违背天性什么的，我知道啊。。。可是，难得的机会，让知秋和姐姐甜甜蜜蜜逛个街就不好嘛！
“知秋，姐姐想去那里看看。”
我抱着姐姐的手臂，交替伸出左右鳍，顶着“并腿冲动”向前挪动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姐姐对我这么说。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我发现了那家开张不久的瓷砖饰品店。
我知道这家店，姐姐曾经带我来过一次。对身为家装设计师的她来说，这家店可谓是开得投其所好，和店长热切攀谈的时候我都能看见她眼里的光。只是，对我来说，这家店只有陈列在墙上的瓷砖能看，其他的地方可以说是穷极无聊。。。而且，如果进去找个位置坐下来等着姐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个疏忽，可能我的“腿”又会并拢了，这一次，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再走路呢！
“那，知秋去那边等着姐姐！”
没法和姐姐一起进去，那我只好自己找一家店消磨时间了。举目四望，不远处有一家运动鞋商店。
刚好，知秋的运动鞋，要换了！不是阿唯给的那种“鱼尾鞋子”，我姑且也是会穿正常的运动鞋去上体育课的！
“知秋，你行吗？”
姐姐一边担心地看着我，眼角的余光却又不停地向着瓷砖店瞄去。姐姐是真的很喜欢家装设计，身为天才少女，十六岁上大学的时候她就选择了这行一口气扎了进去，直到今天拥有了三层楼的公司。我又怎么会不理解呢？
“没关系的，姐姐，你去吧，知秋——可以的——”我推着姐姐的背，把她往瓷砖家装店那边顶。
“那你就在那家店坐着，不要走远！”姐姐的眼神依然没有从我身上完全离去，“我找店主定一批材料，一会就过来找你！”
“嗯嗯！去吧去吧！”

姐姐离开以后，我再次把尾鳍向前迈。鱼尾巴依然有些虚弱，好在吃了甜食之后我有了些力气，扶着墙壁，也能慢慢向前走了。
我用这样的鱼尾巴走到那家鞋店，找了个换鞋凳坐了下来，忍耐住朝我的下半身袭来的天性，小心不要让“腿”并拢到一起。
举目四顾，没想到这家店有点空荡。是地理位置不好的原因导致这里没人吗？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店员小姐看到我，竟然露出一脸“得救了”的神情冲了过来，她的热情把我都吓了一跳。
“这位美女小妹妹，请问，你想看什么鞋子？”
说着，她就要去捧我的“脚”。。。咦咦咦，现在的店员都这么热情的吗？只是一个顾客走进来了就这么热情，你想干啥，月底冲业绩啊？“那个，我想试运动鞋！”我赶紧挪开鳍，随便指了指四周的货架，“请给我推荐一双运动鞋，要鞋帮比较高一点的那种！”
“得令！”
热情的店员几乎是闪现到货架旁边，不一会儿就抱了三双鞋子过来。奇怪，普通的鞋店不都是抱单只鞋子过来的吗？怎么这店员抱的鞋子都是成双成对的，难不成这是他们的竞争策略。。。竟然还没完，店员小姐一把下蹲，刷拉一下就摸上了我的鱼尾，我吓得赶紧把“腿”夹紧以免她看到裙中的内容，她的手专心致志往下探，竟然，摸上了我的“脚”！
“噫！”
被陌生人摸到“脚”让我打了一个抖，要知道我的“脚”实际上是鱼尾鳍，而鱼尾鳍，是我整条鱼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而且，即使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实际上神经系统还是共用一套的，并且，我似乎低估了店员小姐的手的威力。。。她帮我脱下高跟鞋之后，竟然还自以为好心的帮我做了一下“足”底按摩，这一摸，甚至把我的人鱼小穴都激活了。。。“噫，呀啊！”我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能轻易走掉啊！
不行了，店员小姐又捧起了我的“脚”，亲手为我套上运动鞋，再一次，鳍被她各种摩挲与揉捏。。。“呼啊，知秋，知秋不行了。。。”知秋的人鱼小穴，已经被店员小姐的手法刺激到湿润了，心里像塞了一团别扭的棉花，却又突然被运动鞋中传出的疼痛浇了一盆冰水。
咦？为什么，好疼？我的“脚”，怎么了？按照人腿的构造应该是“脚踝”的那一块，怎么塌陷下去了，“脚”的力量突然被抽走，好软，好无力，感觉蜷缩在了运动鞋里。。。“咦咦咦咦咦！”这种情况是。。。我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脚”在店员小姐的刺激下，变回鱼尾鳍的样子了！
心 肺 骤 停了一瞬间，然后心脏开始砰砰跳动起来！
鱼尾鳍是我整条鱼在陆地上运动的时候用来承压的地方，它最为敏感也最为娇嫩，并且变身的时候也最难变化或者维持形状，这从我今天早上的变身过程就可以看出，鱼尾鳍变身是一个单独的环节。而且，平常一有风吹草动，“腿”上最先松动的部分，通常都是鱼尾鳍。。。更何况，今天我的鱼尾本来就比较虚弱，现在这情况不算是奇怪了。。。但是道理是这个道理，现实却不是这样啊！
现实是，我，一条鱼，单独在鞋店里，当着店员小姐的面，“脚”变回鱼尾鳍的样子了！
虽然我平常就是用鱼尾鳍走路，但是这下是真真切切的鳍片塞到了鞋子里，而且鱼尾鳍还套在长筒袜中！我甚至能感受到，鱼尾鳍的小尖尖顶着袜子，艰难地卷曲在鞋子里面，好疼，好疼啊！眼泪几乎是要立刻涌上来，我慌忙用手捂住“脚踝”塌陷的那个部分，怎么办，知秋，现在要怎么办？
“美女小妹妹，你怎么了吗？”
殷切的店员小姐当然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还好她的关注点放在了我的表情而不是我的鱼尾巴上，这算不算是我运气好呢？但是，也不能怪店员小姐，她只是热情了一点，她什么也不知道啊。。。虽然但是，我不能停留在这里，片状的鱼尾鳍可没办法长时间塞到狭窄的运动鞋中，甚至我要赶在自己的进一步变身之前快点离开！
离开。。。露出鱼尾鳍的我，又能去哪里呢？
“吱呀”一声，某扇木制门扉打开的声音被我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对了，试衣间，躲到试衣间去，然后给姐姐打电话！
我偷偷转过头去擦了一把眼泪，憋着心里的不道德感对着店员小姐发出命令，“拜托，这三双鞋子我都不喜欢，请帮我拿那双，那双还有那边那双！”
店员小姐的眉毛扬起来了，她大概想不到到刚才还一脸弱气的顾客为啥突然对她颐指气使，但是。。。对不住了，店员小姐，让你继续蹲在地上，对鱼来说太危险了！趁着店员小姐去取远处那双鞋子，我借着旁边货柜的力，用鱼尾鳍顶着地面，用我整条鱼的力气，拼了命站了起来！
“噫！噫呀！”
还好鱼尾鳍是被一分为二的，我姑且。。。还能分开鱼尾巴，还能走路，还能。。。用塞在鞋子里面的鳍片走路。。。但是，好疼，好辛苦，每一步，都要去寻找什么东西扶着，“啪嗒”，左鳍向前迈，“啪嗒”一声，再把右鳍跟上，这下，是真真切切地用鱼尾鳍走路了！
每一次鱼尾鳍带着鞋子抬起，我都注意把鱼尾鳍尽量撑开，不能让鞋子滑落起来。。。好在我试穿的是运动鞋，新的运动鞋又一般都比较狭窄，除了鱼尾鳍越来越痛以外，勉强能够往前一点点挪！只是，那见鬼的“并腿冲动”携带着不可抗拒的天性卷土重来，扯开鱼尾巴走路变得越来越困难。。。鱼尾巴，好酸痛，好软弱，好想停下来，好想合二为一，但是不行，必须，必须要走啊！
“呜。。。呜呜。。。你，你不要过来，我，我拿这件衣服，自己。。。呜呜，试穿。。。”见到店员小姐抱着鞋子卷土重来，我慌忙扯了一件衣服抱在怀中，却在自己的胆战心惊里疏忽了对天性的管理。。。不行，鱼尾巴，快要分不开了！
糟糕！
“噫。。。呀啊啊啊啊！”
我把最后的鱼力集中到下半身，愣是把鱼尾巴扯出了最后的大步，迈进试衣间锁住了门。不到零点五秒，我整条鱼就轰然倒下，鱼尾鳍顺利地溜了出来，运动鞋和怀抱里的衣服被我一起甩飞。。。好疼。。。好疼啊！鱼尾鳍是用来打水的，真的没有行走的力气啊！
等莫大的酸痛终于消解一点的时候，从地上坐起来的我，发现鱼尾巴已经变回了一个整体的感觉，再也分不开了。
并且，鱼尾鳍已经完全变回去了。乳白色、半透明，左右鳍连成一片，从残破的袜子中伸出来，拍打一下地面，发出“啪”的声响。从“脚踝”的某个地方开始，下肢的结构骤然合并、变扁，承接了鱼尾鳍的这样一个结构。
“呜。。。”
我抱着鱼尾巴捧起鱼尾鳍。这样的鱼尾巴，要怎么走路啊？话说，长筒袜没有被撕裂的部分竟然还套在尚且有“腿”的结构部分，但是鱼尾鳍变成这样了说明触发了“不完全变身”，我整条鱼变回人鱼的样子可以说是迟早的事。
再加上，当我挪着鱼屁股想要往后坐坐的时候，却发现背部很快碰了壁。
我回头，发现墙壁简直从四面八方挤压着我——怎么，这鞋店的试衣间这么小的吗？别说我没法伸直鱼尾巴了，当我把鱼尾鳍平摊到地板上的时候，尾鳍的小尖尖甚至从门扉下方的缝隙中溜了出去。没办法，鱼尾鳍很滑，地板也很滑，只不过这门缝不高，外面的人应该不至于对尾鳍尖做什么表率吧——
“嘶——”
骤然传导到我尾鳍尖的摩擦，差点把我整条鱼吓得窜到天花板上，什，什么东——“咕哦！噫，噫啊！”什么什么，什么情况，什么东西在摩擦我的鱼尾鳍？甚至在轻度碾压作为敏感巅峰的尾鳍尖——“咕啊，噫，嗯啊，那里，那里，不行，知秋，知秋的鱼尾鳍被。。。！”我想缩回鱼尾鳍却受到了试衣间大小的限制，甚至还有布条时不时从门缝底下伸进试衣间。。。咦，拖把？是拖把？外面有做清洁的阿姨在拖地？就是这个东西，在摩擦知秋的鱼尾鳍？拖把条好像稍微顿了一下，突然向着门缝中猛然伸入，猝不及防，知秋收到极限的鱼尾鳍再次迎来了一波摩擦，“那里。。。那里，不行，不行，知秋要，知秋要去。。。！”人鱼小穴的湿气在翻滚，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不行了。。。知秋的鱼尾鳍，竟然。。。竟然被拖把玩弄到要。。。要丢，“噫啊啊啊啊啊啊！”

“呼。。。呼啊。。。呜，呜呜呜！”
拖把布条终于彻底离开了门缝，等我心脏激烈的跳动终于平息了一点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我发现“膝盖”以下，已经变回了完整的鱼尾巴。
粉色的鱼鳞和鱼肉，已经蔓延到了“膝盖”以下。进一步毁灭的长筒袜，只剩最后的部分耷拉在“膝盖”以上的部分。。。这样的下半身，已经和完全的鱼尾巴没什么两样了。
“呜。。。这样的鱼尾巴，好奇怪嘛。。。而且，知秋要怎么走路啊！”我不知所措地摸着鱼鳞，由于试衣间狭小，我只能用鱼屁股着地然后把鱼尾巴高高翘起。这样的鱼尾巴，真的还能走路吗？鱼尾鳍在半空挥舞着，拍打试衣间的门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对了，手机，打电话给姐姐啊！
“乒蹦”
拿起手机的一瞬间，手机刚好息屏没电，时间巧合到仿佛回光返照等待着我最后的一丝抚摸一样。。。也对哦，这不怪手机，昨天光顾着让姐姐玩鱼，根本没有考虑过给手机充电的事情啊！
牙白，小人鱼知秋，失去了和世界的最后一丝联系！现在的我要想脱离眼前的困境，恐怕只有靠自己了！
靠自己。。。靠自己的这条鱼尾巴吗？
要强行。。。把鱼尾巴分开吗？
一想到这里，昨天下午的痛苦像PTSD一样回荡在我的脑海中，只是想一下，我就心悸到整条鱼颤抖。。。但是，但是没办法啊，鬼知道姐姐还要多久才能找到这里，我总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呜呜。。。”在做好准备之前，我就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不求不痛，只求。。。只求轻一点！
只不过，迄今为止，海浪这个东西的来临并不受我控制，就像一个对我若即若离的超人一样。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够把它召唤过来，只好翘起鱼尾，注意力尽量往下半身集中，“嗯。。。海浪，来吧，知秋，想和姐姐继续逛街。。。来吧！”
像是回应着我的呼唤。突然，鱼尾巴上传出来一阵柔和的震动。
咦？海浪？这就来了？这么简单就召唤出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鱼尾巴，感受着海浪，就像把我整条鱼浸泡在海水中一样，浪花从鱼尾巴上方窜涌通过，这波浪的感觉并不讨厌，不如说如果能解决眼前困境的话，那反而是太棒了！
“呜。。。海浪先生，拜托再帮一下忙，帮帮我，分开鱼尾巴！”我下意识给海浪取了个名字，并且开始对着它双手合十做祈祷的姿势，拜托了！
像是听到了我的请求，海浪晃悠了一阵，开始集中在“膝盖”的下方，缠绕的位置刚好是在鱼鳞蔓延的顶点。
我甚至看到，那边的鱼肉在一点点、一点点地退缩下去，重新把缝隙还给下半身。。。有戏，真的有戏啊！速度很慢也没关系！
加油，海浪先生！我捏起小拳头，开始暗暗给海浪打气，虽然说不管怎么看，海浪都应该是我自己的能力才对。。。但是不管了！“呼。。。这样等待一下就行了么？”高悬的心终于放下，长时间举着鱼尾也挺累的，我把手放到地上支撑自己的鱼体。
“啊呀啊！”
试衣间外面突然传来“砰咚”一声，中年女性的叫喊，把我差点吓了一个鱼跳。接下来是“哗啦啦”的声音，我嗅到了某种气息。。。哎，地面，怎么有些冰凉，湿湿的。。。这是什么？
把手抬起来的时候，小拇指上滴落了几滴水。咦？为什么，这里会有水？天花板漏水？不对，水是从门缝里面漏进来的。
难不成刚才的中年女人叫喊，是有谁在外面打翻了水桶吗？
不好，这不好！鱼尾巴对水是零抵抗力，只要有45毫升就足够让我变身了！果然，水流与鱼屁股接触的一瞬间，刚才好不容易褪下去一点点的鱼肉立刻反水一拥而上，鱼鳞也像狂欢一样随着刺刺的感觉纷纷冒出，透明的手蹼也从指缝间露出。。。“双腿”的感觉自不用说彻底不见，眨眼之间，我就变回完整的人鱼的样子了！
残破不堪的袜子终于变成失去形状的布条，从我抬高的鱼尾巴上面落下。惊慌的我刚才甚至还有着躲避水流的想法，奈何试衣间就这么点大小，无处可躲！我甚至听到了“嘎吱嘎吱”细小的骨传音，这是我的鱼屁股坐在地上压着鱼鳞传出的声音，我用鱼尾鳍绝望地拍打着试衣间的墙壁。。。怎么办，知秋的鱼尾巴，完全露出来了！
雪上加霜的是，还没等我想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试衣间的门突然被“咚咚咚”地敲响。
我听见了刚才那个热心肠的店员小姐的声音。“这位客人，对不起，您可以出来一下换个试衣间吗？我们的工作人员打翻了水桶，把地面弄湿了，真的很抱歉！请问您可以出来一下吗？”
出去？
我看着裙摆里伸出来的鱼尾巴。浅粉色的，这么一大条。。。拖着这条鱼尾巴，出去？然后被店员小姐卖到实验室？不对，她那么好心，理论上应该让我去水族馆才对。。。不是啊，重点不是这里啊喂！
根本就不能让她看见我的鱼尾巴啊！绝对，绝对不可以啊！
我的心脏再一次狂跳起来，店员小姐拍打门扉的声音甚至还能给我的心跳添油加醋，不行了，这次不管怎么说，一定得把鱼尾巴分开！“海浪先生啊。。。能再帮我一次吗？”我摸上自己鱼尾巴的时候连手蹼都在颤抖，可是海浪在鱼尾上盘旋了几阵就偃旗息鼓，我似乎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了，“抱歉，人鱼公主大人，对水这种东西，我也无可奈何。”
喂，别就这么离开啊！你让知秋现在怎么办嘛？
我在地上跪坐起来，把鱼尾鳍藏到身后，用力拉扯裙摆，想多少遮掩一下鱼尾巴。。。不行，根本做不到，知秋的鱼尾巴这么大一条，是绝对不可能用这么短的裙子遮掩起来的！而且，鱼尾鳍也和“脚”差得太远了，哪怕蜷缩起来也不顶用！
试衣间的门还在持续被店员小姐拍打着，或许她是真的很愧疚，“那个，这位客人，真的很抱歉，请你出来！给你换个干净的试衣间！”错了啊，知秋现在需要的，不是什么干净的试衣间，是把鱼尾巴分开。。。鱼尾巴必须得分开啊！“噫。。。啊！”再一次，我顶着满脸的泪水，在如此的绝境中颤抖着撕扯左右鳍，尽管鱼屁股下的水流告诉我，没有电流会回应我，这一切都将会是徒劳。。。直到我听见了姐姐的声音。
“这里，怎么了？知秋，你在里面吗？”
“姐姐，知秋在这里，姐姐！”
我立刻放下鱼尾，爬到和门扉紧贴，“姐姐，知秋。。。有状况！别，别就这么进来！”
或许是我和姐姐都同时听到了自己的哭腔，姐姐那边顿了顿，“懂了。知秋，等着姐姐！”
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姐姐让我打开门。门扉之外，不管是做清洁的阿姨还是店员小姐，通通都不见了，我只瞄到了手里捧着大量运动毛巾的姐姐，她用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闪进试衣间，反手再次把门锁上。
“呜。。。呜呜呜呜，姐姐，姐姐！”
我再也止不住泪水，哭着扑到她的怀抱中。

“姆。。。”
姐姐叫了车，把我公主抱起，让我尾不沾地一路回了家。回到家以后，她立刻把我放到水床中。
“抱歉，小鱼儿，姐姐不该扔下你。今天中午给你叫『红茶』餐厅的外卖。你随便点，想吃点什么？”
“知秋想吃墨汁意面，再加上雪奈堂的海盐芝士淤泥椰果沙冰就原谅你！”
“好好，姐姐这就给你点。你在这里游一会啊。”
姐姐的笑容有些无奈，但是我捕捉到了她脸上的宠溺，心满意足地躺回了水床底部。在水中游了几个回合之后，上午的不愉快和惊慌总算是彻底平息了，反而是鱼肉被水浸泡、鱼鳞和尾鳍在水中舒展以后，现在的我通体舒畅。
“哎哎。。。”我在水中叹息着。鱼儿，就是离不开水嘛！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姐姐吃完中饭以后就匆匆离场了。我用重新变出来的『腿形态』啪嗒啪嗒跳到玄关，从背后抱住姐姐，“一定要走吗？就不能留下来多陪陪知秋吗？”
“乖啊，小鱼儿。”姐姐的声音软了下来，她转身揉了揉我的脑袋，“姐姐必须去搞定那些董事会的老家伙。不出意料的话，在那之后就闲了，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可以过来。知秋，等姐姐一下好吗？今天晚上，姐姐给你拿新的衣服过来。”
“嗯！”我乖巧地点了点头，“只要是姐姐给知秋的衣服，知秋都会穿！”羞耻也好，人鱼要素满满也好，只要能让姐姐开心，都没关系！
“乖啊。”姐姐最后拍了拍我的头就出门了。
“呼。。。”
我吐出一口长气，再次用鱼尾鳍蹬地，跳到客厅的地垫上趴下。
好了，是时候来探究一下今天上午的突然变身是什么原因了！
我在地垫上坐好，然后翘起鱼尾巴。再一次，鱼尾鳍对着天花板伸展。虽然现在我的下半身是『腿形态』，但是在我眼中，我就是一条在礁石上抬起鱼尾的人鱼，下半身不管是什么样子，本质上都是一条浅粉色的大鱼尾巴。再加上我已经脱下了羞耻的裙子，身上只剩下贝壳乳贴和贝壳“人鱼胖次”，光洁的脊背和柔软的腹部完全赤裸。体感上，下半身也没有“双腿”的感觉了，而是一个牢不可分的整体。
知秋是人鱼！鱼尾巴，就是不可以分开，这很正常嘛！
只不过，在日常生活中突然变出鱼尾鳍，还是会让我很困扰的。仔细思考一下，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比如跳山羊的那一次，但是以前的那些都算是有迹可循的。
今天。。。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有迹可循吗？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是在放学后的卫生间里把桃桃救起来的第二天。因为是个小假期，所以我在家悠闲地睡午觉。我是保持着『腿形态』睡去的，一觉起来之后，却发现鱼尾鳍变了出来。并且，那天上午也觉得鱼尾巴有些意外地虚弱，只是并没有打算出门的我没有很在意，重新变身了一下就一切如常。
和今天有点像哎。
我捏起下巴仔细思考。如果说店员小姐的手算是某种变身催化剂的话，本质上，我都是在『时间之外』强行分开鱼尾的第二天，突然变出了鱼尾鳍。
唔。。。不得不说，有点烦躁啊。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与其说是身体的反抗，倒不如说像是某种『惩罚』。
对啊，惩罚，违逆天性的惩罚。这样一来，好像就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再一次在心底呼唤海浪。我并没有抱着百分之百的希望，没想到海浪竟然就这样乖巧地缠绕到了我的鱼尾巴上，安静地一呼一吸，仿佛在说“人鱼公主大人，听您吩咐。”
虽然并没有那种对话，只是我脑补的。但是，我确认了，海浪是可以被我召唤而来的。
这么说的话，海浪确实能帮我解决一些危急的场合，只不过，也要准备好第二天『惩罚』来临的准备。
“哎哎，并不是能随便乱用的能力啊。”
我叹了口气，把鱼尾鳍放到地上，用鱼尾巴支撑着自己，摇晃着站了起来。“算了算了，以后遇到危急的时候再用吧，聊胜于无。”我拍了拍自己的鱼尾巴，感受着海浪的回荡远去，“嘛，海浪先生，以后知秋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就拜托你啦~”
海浪最后盘旋了一番，消失不见。我弯曲鱼尾，用这样的鱼尾巴一点一点地，“啪嗒啪嗒”地跳向自己的房间。

（下期预告：下期有新角色登场！但不是我写，请关注作者华苑那边的更新。鱼友们欢迎来QQ群玩耍769351993，群里有不发表的鱼友专属福利文，知秋本鱼和作者华苑也在里面w进来调戏小人鱼~）

小说相关章节：